疚,明明知晓黎相安父亲的现状,却不能告诉他。
自己父亲失联,他定是最着急的。
她挥挥手,身后的轻语提着食盒走过来。
“这是本宫为你熬的燕窝,你吃上些,看这段时间你都憔悴的不成样子,黎伯伯也不愿见到你这样。”
楚清歌看着他的样子,几乎是脱口而出:“黎伯伯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几天就回来了,他肯定会跟你一起过年的。”
黎相安淡淡一笑,似乎是被安慰道:“好,我一定养好自己。”
楚清歌话锋一转:“今日,太学的沈大人是不是送了个人来?”
黎相安眼神暗下来,有些不悦,点头:“是,一个书生,他说会有人来见这个人。 ”
“公主何时此人有了交集。”黎相安撇撇嘴,皱眉问道。
楚清歌知道黎相安厌烦沈叶初,如若不是沈家叛国,他怎会率兵去支援兰城,死了许多弟兄不说,还平白让皇上疑心黎家有不臣之心。
若不是沈家,他何苦被关在笼子里,与父亲分离。
楚清歌拍拍他的肩膀:“他帮了本宫一个忙而已,算不上有交集。”
“带本宫过去,本宫要亲自审他。”
黎相安向前一步挡住楚清歌去路:“公主怎可踏足司卫司这等污秽之地,我给您将人提过来便是。”
“不可!”
楚清歌循声回头,朱诗宜正风风火火地跑来,眼神四处寻着什么,看到桌上的燕窝,端起来一饮而尽。
黎相安想上前制止,可晚了一步,碗中的燕窝早就被喝光了。
“你……朱伯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黎相安看着空空如也的碗,手都气得发抖,“你就,这样喝了?”
朱诗宜用手背擦擦嘴:“啧,本小姐要渴死了,谁叫你这连碗水都没有。”
“不就是点燕窝吗,抠抠搜搜的,本小姐之后给你一箱,我可不跟你们侯府一样小气。”
“你!”黎相安被怼的哑口无言,看着那燕窝,满眼心疼,小声嘟囔,“这是燕窝的事吗?”
“好了,到时候我再做一碗便是了。”楚清歌看着黎相安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笑出声,随即看向朱诗宜:“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朱诗宜原本嬉笑的眼神收敛许多:“那些士子,死了。”
“将近三百人,全……”楚清歌惊讶地不知说些什么。
“他们本就是寒门学子,在太学也不受人待见,活着死了没人会在乎。”朱诗宜叹气,“只是可惜这么多有才之人了。”
楚清歌心痛不已,忽的想起沈叶初说的那人:“我要去会会那个人。”
三人在侍卫的带领下,走入一间囚房,此人背对着牢门,站得笔直,尽显文人风骨。
“你是谁?”楚清歌启口问道。
那人回头,楚清歌才看清他的脸。
宋长亭!
对于这个宋长亭,楚清歌前世听说过很多关于这个人的评价,褒贬不一。
宋长亭出身寒门,凭自己的能力在朝堂上站稳脚感,也正因如此,他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
他在朝堂上从不结党,在办案时也刚正不阿,可他不懂变通,软硬不吃,所以前世的自己用尽办法都无法将他拉拢。
可他知恩图报,前世举荐他的老师蒙冤下狱。
父皇发了好大的火,他硬是顶着砍头的风险,在宣政殿门前跪了一日一夜,才让父皇重新审理此案。
他还有救世之心,听说,他在家中养了好几个孤儿,把自己俸禄大多都救济了穷苦百姓。
他到现在没有娶妻,是因为他出不起聘礼,而且世家子女也看不上寒门出身的宋长亭。
楚清歌看着宋长亭,若是今日之事自己帮了他,说不定之后此人也会为她所用。
而且还能改变世家独大的局面。
楚清歌凝视着宋长亭:“是你组织的那三百士子?”
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宋长亭微微愣神,旋即摇头如拨浪鼓,矢口否认:“不是我。”
语气坚定而又无奈。
“此乃你唯一生路。”楚清歌缓缓开口,话语中透露出警告的意味,“说出背后之人,或许还能保全你性命。”
宋长亭闻言怒火中烧,反倒笑了起来。
他挺直腰杆,目光如电射向楚清歌:“朝廷与世家联手向来都是一体!入朝为官者皆需有世家之人荐引。”
“满朝文武,世家子弟满座高堂,而寒门学子想要踏足朝堂却难如登天!”
“空有才华又怎样?心怀天下又怎样?不还是难有出头之日!”
“若非遇到赏识我的恩师,我今日也是那三百士子中的一员!”
楚清歌听罢心头一动,在这个皇权与世家绑定的大乾,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