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叹口气:“静观其变吧。”
这里离客栈不远,也可看到客栈外面的事情,楚清歌看见郁朗提着什么东西,走进客栈,然后看见后院飞出一只鸽子,从她们头顶掠过。
楚清歌抓住朱诗宜的胳膊:“把它打下来。”
朱诗宜从怀中掏出一个飞镖,嗖一声将鸽子打落在房顶上。
楚清歌看到鸽子腿上果真绑着一个密信。
她冷脸打开,上面写着两个字——潞州。
楚清歌的心中翻涌着怒火,难以置信自己身边竟真出了背叛者。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触那密信。
“你是谁?”
眼前景象迅速变幻,忽的展开了一幅画面。
眼前的是沈叶初熟悉的面容,在暗夜中他小心地将信封塞进鸽子细弱的脚环。
“怎么会是你。”楚清歌低语着,声音里满载着失望与愤怒,“沈叶初为什么是你。”
楚清歌回想起除夕之夜他递给自己的锦囊,上面分明写着愿追随公主殿下。
她也不止一遍的让自己相信他,怎会……
眼前的景象视线逐渐模糊,楚清歌感到头晕目眩至极,稳不住身子,靠在朱诗宜肩头。
朱诗宜见状立刻扶住了她:“你这是怎么了。”
楚清歌缓了许久,感觉不那么难受才说:“不知为何,这几次用触物识人的能力总是会头晕目眩,心口也在暗暗发疼。”
“不行。”朱诗宜神色紧张,“你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再用这个能力!”
“可是……” 楚清歌话未说完便止住了声音。
朱诗宜皱起眉头:“这个能力本就是逆天而行,你若是用下去,怕是会耗费心血。”
楚清歌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
“也罢。”她黯然道,“既然如此,我谨慎些就是了。”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后,楚清歌起身站稳脚跟:“走吧。” 她抬起头来,“明日,定要盯紧沈叶初。”
与此同时,郁朗正端着药,与沈叶初面面相觑。
“主子,您真的要吃这个?”郁朗脸色难看,踌躇半天才说,“这实在是不雅,咱们就不能想个别的法子吗?”
沈叶初瞥了眼郁朗,又盯着那碗发绿的药汤:“我要是有好法子还用得着喝这个?”
他看了看手腕血管不断扩散的淤青,叹口气:“也不知道他给我种的是体蛊还是虫蛊,若是体蛊,这碗药下去估计能好个八成。”
说完便仰头喝了下去,郁朗看着空了的碗底,神色难看;“主子您倒是慢点喝啊,这,这药放了十成十的量,怕是您的身体受不了……”
沈叶初看着郁朗那张无辜的脸,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早说。”
郁朗赔笑道:“我看您要得急,就全放上了……”
话未说完,便听到咕噜一声,他抬眼,看着自家主子铁青的脸。
郁朗忽得反应过来,连忙拉着沈叶初跑出去,嘴里还叨念着:“茅厕,茅厕在……”
第二天,沈叶初早上跟掌柜的要了四五个鸡蛋,楚清歌满脸疑问,沈叶初平日是不吃煮鸡蛋的,怎得今日……
还有,沈叶初今日的脸色蜡黄,跟之前比好像更难看了,而且他看向郁朗的眼神就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楚清歌刚刚才听说,昨晚沈叶初房间的灯一夜未熄,院子里脚步声不断。
也不知这主仆二人昨晚干了什么。
没管他们,用完早饭没等他们便出了城。
一如之前计划,粮草车队就与他们在城外汇合。
不过,朱诗宜身边还多出来一个少年。
他挺立在朱诗宜身侧,劲装束腰,显得英姿飒爽。
那人的衣着虽不华丽,却剪裁合体,黑色的长袍紧贴肌肤,凸显出其修长有力的身形。
少年头戴武士用的折叠幞头,额前垂下两缕发丝轻拂眉梢。
可朱诗宜一个眼神都没落在他身上,满脸嫌弃。
朱诗宜见楚清歌到了,从他身后踹了一脚,让他跟着自己来到楚清歌面前。
“叫楚公子!”朱诗宜双手环胸,没好脸色说。
那个少年看了眼楚清歌,原本笑着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抿着嘴不情愿说:“楚公子。”
朱诗宜紧跟着又踹了脚:“你这是什么表情,跟吃了屎一样难看,不愿意就滚回去!”
楚清歌听不得这些话,连忙将朱诗宜拉走,走到没人的空地上,她回头看了眼少年,发现他还是恶狠狠地盯着自己,那眼神,让楚清歌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那人是谁啊?”楚清歌问朱诗宜。
朱诗宜撇嘴,看着指尖:“我在初国公府的徒弟。”
“他听说我要去兰城,从军营里跑出来的。”朱诗宜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