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雷击鼠是公孙城主故意引来的?
人群嘈嘈切切讨论起来,“那人好像公孙城主啊……”
“那妖兽不就是搁城门外占地盘的雷击鼠?”
“到底怎么回事?”
很快有人发出了和苍玱内心一样的疑问——“怎、怎么看起来这只妖兽是公孙城主喂的?”
公孙同和眼皮直跳,连钱肃都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钱肃忐忑传音:城主城主,这真是您干的啊?
众人看着公孙同和的目光顿时复杂了许多。
公孙同和担任鹿吴城主百年,十分得人信赖敬重,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竟能如此尴尬,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时至今日,我不敢再隐瞒……”郦延素强忍因疼痛引起的喘息,似是豁出去般开口道:“城主受困金丹境百年,想要换灵根以求破境,曾私下让我相助。我当时拒绝了,不想城主因此怀恨在心,骷髅异变后,胁迫再三。如今恐怕是为了不引起桐山注意,一定要栽赃于我找个顶罪的,顺便灭口。”
话音落入众耳,一如平地起惊雷,骤然炸开。
人群一时哗然。
按郦延素的说法,他此后想方设法离开鹿吴,却都不被允许,有次他偷偷持令牌出南城门,无意中撞见了公孙城主用地晶喂养雷击鼠,猜测雷击鼠是在帮公孙同和看守南城门,防止有人逃出。
一名修士突然惊道:“而且骷髅异变没多久,鹿吴传送阵的一个压阵石就坏了!传送阵变成只能进不能出,新的压阵石迟迟不来,这都快两个月了……”
郦延素慢慢道:“传送阵是故意不修,还是被有意毁坏,我等不得而知。至于为什么不让众人出城,或许是公孙城主一直没换成灵根,怕选中的人跑掉,或许是怕骷髅杀人的事情传出去引起桐山注意。”
他转目注视丹徵,“也可能公孙城主一直在等待帮手,能帮他换灵根的人。”
“昨日殷道友下榻不久,就被城主请去,听柳兄说,城主还给了殷道友出城令牌,那么昨夜二位出城了吗?”
苍玱眼睁睁看着好大一口锅向他们甩来,再看看上司靠在墙上神态悠然、气定神闲的模样,顿时焦虑倍增。
她本打算把自己当透明的,此刻也不由出声反驳:“如果我们是帮手,明知道你是无辜,刚刚为什么要指出来,让你自证清白?”
郦延素面容冷峻,目光锐利如刀扫向苍玱,“在下怀疑,早上你们二人是要趁我昏迷时安上别人的灵根。眼下看来,所幸我醒来及时,没让二位得逞。”
说到这里时他停了一停,转向丹徵,冷声道:“但你的师兄大概是在我的伤口上涂抹了某种秘药,能造成灵根替换的假象,才如此急于帮城主‘揭穿’我吧?”
???
亏她早上那么小心翼翼清创用药,还希望丹徵能不让他留下什么后遗症,眼下看来,纯属好心没好报。
她问心无愧,当即道:“那你不如说下是什么药?”
“殷道友师门不明,又是金丹期,修为远高于我,我怎能知?所以我醒来后重新清洗了一遍伤口,适才方得以还自己一个清白。”
苍玱冷冷问道:“难道你清下来的药渣也没留着作证吗?”
郦延素面色平静:“若不是方才殷道友指证我,我一时还想不清此处。”
一切绕回原点,苍玱有被郁闷到,还想再说什么,发现大反派还有闲情向她传音:你辩不过他的。
……你行你上啊。
仿佛看懂了她的神色,传音又起:本座不急。
日渐西移,天色渐暗,檐下公孙同和的脸色更加晦暗不明,“如你所言,即便我喂过雷击鼠,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我意图换灵根,证明殷道友二人要害你?这也只是你毫无根据的猜测。”
“城主和这位身份可疑的殷道友所说的不也是猜测吗?”
气氛僵持,城主府门前连吹过的风都愈发湿冷。
有人小声嘀咕:“唉这都什么事啊……”
局面一团乱麻,紫裳女修环视了一圈,绞紧了衣袖,清清喉咙大着胆子道:“邓茹人微言轻,但有一言此刻不得不提,几位相持不下,都是口说无凭,不如……报请桐山朱华殿吧。”
桐山统领明光域,由朱华殿派人来彻查此事,是最不失公允的办法,也是最终的办法。
人群中渐渐起了议论声。
“兴许早该如此。”
“是啊,都快两个月还查不出来……”
错杂纷乱的议论声又渐渐融为一句话——
“请城主通禀桐山朱华殿!”
“请城主通禀桐山朱华殿!”
“请城主通禀桐山朱华殿!”
公孙同和眼睛中满溢失望之色,愤然拂袖:“你们……就这么希望桐山插手?”
钱肃神色不忍,他向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