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蜿蜒蜒地爬上手指,指缝里全是血迹。
她一碰衣袖他就猛哼一声,衬衫上黏糊糊的,再一看,她的手上沾染了鲜血。
“你...”她忍住哽咽,朝邢政道:“老邢,去医院。”
急诊室里,当护士剪开他的袖子,露出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血肉模糊,红肿的厉害,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陈嘉韵低头走了出去,临走时看到在角落里的那件破败衬衫,黑色藏住血色,谁也不知道那上面流了多少血。
她和邢政去交费拿药,顺便去车上拿件备用衬衫,途中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他不说?”
“说什么?”邢政叹了口气,“他就这个德行,以前在海外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时候,胃穿孔了还在公司加班。”
陈嘉韵拿药的手一顿,忍不住道:“他的家人呢?”
邢政摇摇头:“他母亲早逝,十五岁就被父亲送出国读书,后来又独自一人在海外创业。”
看她有点落寞的神情,笑道:“怎么了,心疼简总?”
“没想到他这样的人也有这样一段过往。”
“大多数人只是看到他光鲜亮丽的外表,背后的心酸苦楚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他话锋一转:“不过现在好了,简总不仅有郭总这样的兄弟,还有白小姐这样的红颜知己。”
“白小姐会一直陪着简总的。”
她神情一晃,喃喃道:“是啊。”
是啊,她怎么忘了,他还有白雨桐,轮不到她心疼。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陈嘉韵按了下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了。
“上车,先送你回去吧。”
上了车,她先充上电,等开机的时候人一下松懈下来,就显得特别累,往后一靠,想了想忍不住开口。
“简总今天怎么会去那里?”她顿了一下,“是跟踪我吗?”
简维皓眸子一瞥,没吭声。
她翻下眼皮,轻声道:“怀疑我是内鬼?”
简维皓仍旧不语,倒是前面的邢政憋不住气了。
“陈助理你这么说可就愿望简总了,今晚回去的时候听了广播电视,新闻报道城西那个案子的最新进展,说犯罪嫌疑人在你那小区一带附近逗留过,简总是不放心你,才特意过来看看的。”
简维皓出声:“开好你的车。”
陈嘉韵一愣,没想到是这样。
“对不起。”
“别想多,好歹你是我公司的员工,要真出了什么事我还得担责。”他合上眼,手臂缠了绷带不能动,虚搭在扶手上,浅浅笑着。
“要知道代价这么大,我就不来了。”
*
到了住所楼下,陈嘉韵发现门口有个身影,再定睛一看,吴韵之正在门口徘徊。
她下了车飞奔过去。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吹风。”
吴韵之抱着她的胳膊,带着哭腔道:“你个臭丫头,去哪了!手机也不接!”
“我…”她不想母亲担心,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
“那你不会来个电话,做好饭等了你好久不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正准备报警,这么大人了不回家也不知道报个信吗?”
她低着头道:“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简维皓从车门下来,走到他俩面前:“伯母,您好。”
“你是?”吴韵之看见突然闯进来的人,面露凝色。
陈嘉韵简短介绍:“他是我领导,简维皓简总。”
“伯母,陈助理在路上遇到了歹人,不过有惊无险,平安到家。”
“啊,怎么发生这么大事。”吴韵之错愕的表情里满是慌张。
“夜已深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先走了。”
陈嘉韵点点头:“再见。”
回到住所,陈嘉韵脱下西装外套洗了澡出来,发现吴韵之在门口收拾衣服,手里正有那件外套。
陈嘉韵以为要拿去机洗,立马制止:“妈,那外套不能扔洗衣机里。”
“我知道,这西装一看就很名贵,是你领导的吧?”她拿出一个口袋收好。
陈嘉韵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拿干毛巾擦头。吴韵之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又拿过干毛巾给她擦头。
边擦边道:“从前我一直不理解你为什么不想相亲,今天我明白了。”
“妈,你想多了。”她掩盖住心思,假装不在意,“她是我上司,我怎么可能…”
“你是我女儿,当妈的还能不懂儿女心里想什么吗?”
“爱一个人,就算嘴巴不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妈妈是过来人,看得明白。”
陈嘉韵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开口。
“妈,我是不是挺可笑的。不听你的话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偏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