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听到大队长的话,哭着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来。
看到来人是陆南承,她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冲上来捶打陆南承。
一边打一边哭骂:“你要是早点跟那个毒妇离婚,把她赶出虎山村,我的亚晴就不会死……那个毒妇打死了我的亚晴,我要她偿命……”
陆南承身躯如青松,直直地站在那里,任由刘嫂把悲痛发泄在他身上。
直到刘嫂打累了,瘫坐在地上了,他才沉沉地道:“其他队长已经把沈秋然送去公安局了,她要是真的打死了你家媳妇,公安局一定不会饶过她的。”
“如果你们想凶手尽快枪毙,就不要急着把死者的尸体下葬,要等公安局的人过来验尸,才好定凶手的罪。”
“呜呜……呜呜……”
听到陆南承这么说,刘嫂心里总算解恨了。
可解恨又有什么用?
就算把沈秋然枪毙,她的儿媳也回不来了。
可怜她的蛋蛋,才吃上几天的母乳就没了娘。
儿子又大把年纪了,上哪去找像亚晴这么年轻,这么好的儿媳?
要是娶个像沈秋然这种毒妇回来,她的蛋蛋会被后妈虐待死的。
要是儿子不再娶,以后她和老伴走了,这个家没一个女人,哪像样子?
左右都不是好事,唯独亚晴复活才是好事。
可人死哪能复生?
刘嫂越哭越伤心,“呜呜……没天理啊,我亚晴在家里坐月子,怎么就被这个毒妇打死?”
想到媳妇的死状,刘大堂也低低哭出了声音。
屋里的男婴也似乎是感受了母亲的离去,哇呀哇呀哭得很大声,很难过。
陆南承深深地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很冷。
他临走前,再次嘱咐大队长,想要凶手尽快受到法律制裁,就不要急着把付亚晴的尸体下葬。
回到家,已经天黑。
沈秋意在院子里堆起了火堆。
她抱着大丫,坐在火堆前难过地流泪。
大宝小宝坐在旁边,呆呆地看着火光。
沈秋意身上的皮肤被火烧得发烫,可她的心,却像泡在冰冷的水中,浑身发寒。
沈秋然被送到公安局去了,真的是神仙都救不了了……
她才到这里,姐妹俩都还没能好好聚一聚,沈秋然就出事,沈秋意眼泪流得更凶。
陆南承一进来,她就急急地站起来,焦急地问:“姐夫,你也不相信我姐,是吗?”
陆南承眼底一片凉意,“大堂和大队长亲自看到她‘殴打’付亚晴,这是事实。”
沈秋意不死心地问:“她可能是要救人呢?”
陆南承眸中厉色一闪,“那她也应该为她的多管闲事付出代价。”
“……”沈秋意被陆南承这眼神吓了一跳。
这样的眼神,就像刀子一般锐利,能够划伤人。
他这么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连陆南承都相信沈秋然杀人,那沈秋然真的没救了。
沈秋意只有哭,她啜泣地道:“她要是被判枪毙,什么时候枪毙,姐夫一定要跟我说,我好给她送些吃的……如果可以,我愿意替她顶罪,是我打死付亚晴的……”
陆南承那双漆黑的深眸依旧没有一丝波澜,声音略沉,“不准胡说,回屋睡觉。”
说完,他过去,把大宝小宝抱进了屋。
沈秋意泪流满面地看着他的背影,今晚,他睡得着吗?
沈秋意睡不着,她抱着大丫,在地上坐了一个晚上。
……
沈秋然被关在一间窄小的屋子里。
屋子没有窗,没有灯,只有一张小木床,和一个木桶。
木桶是用来装排泄物的,一股难闻的味道在屋里蔓延。
屋里的空气本来就闷,再来一股异味,浑浊得让人想吐。
沈秋然躺在床上,睁着两只大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抢救付亚晴时,付亚晴呼吸虽然停止,但还有脉动。
如果她再坚持几分钟,或许能救回付亚晴。
也只是如果,到底能不能救活,其实她也拿不准。
因为,付亚晴本身就有病。
这也是她上次在李设家里,第一次看见付亚晴时吃了一惊的原因。
当时,她只看付亚晴一眼,就能从她脸上看出付亚晴身体抱恙。
不是吃了肉馍馍中毒引起的,而是付亚晴的身体出了问题。
当时她还很疑惑,她的医术什么时候高超到,一眼就能诊断对方患了什么疾病?
这是不是她穿越过来的另一个金手指?
后来,她因给陈峰明儿子治病,建屋子,种菜,把付亚晴的事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