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站在一边,听着几个车夫闲话,也是有些好奇,新娘子无故发狂咬人,听起来总感觉过于诡异,还有鼻子被咬掉的血腥场面,光想象便令人心头一寒。
这时,母亲秦舒芸等人姗姗而来,加上服侍的丫鬟一起有十来人左右,这一大群人也就是马车够大才能装下。
“源儿,你到我这里来。”秦舒芸朝方源招了招手,秦凝霜站在她身后,脸上露出甜甜的笑。
方源不情不愿的上了秦舒芸的马车,他主要不喜欢母亲时时刻刻都想撮合他跟秦凝霜,过于着急了些,他现在没什么这方面的心思。
秦舒芸可不管他在想什么,直接就让秦凝霜坐在方源旁边,马车行驶过程中难免有些颠簸,这样一来……
方源无奈的看着母亲秦舒芸和表妹秦凝霜之间有些明目张胆的眼神交流,突然感到有些头痛。
另一个马车里,秦松的心情也同样不舒服,他被父亲秦鼎直接薅过来,同坐一辆马车,还被当场训斥了几句,秦鼎让他不要为了秦凝霜去惹方源,毕竟都是亲戚,要和气。
“和气个屁!那家伙根本不喜欢凝霜表妹!”秦松有些不爽地和父亲顶嘴,被秦鼎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闭嘴,没出息的东西,你给我记住,眼光不要局限在一个女人身上,男人应该把心思放在事业上。”秦鼎教训儿子,同时又有些头痛,姐姐秦舒芸的心思已经不能再明显了,他作为弟弟,实在不好说什么。
等到众人都上了马车,便要出发了。
秦家在朝阴县颇有声名,秦家老太爷曾是县令师爷,年纪大了以后便开了间书堂,也算是桃李满院,受人尊敬。
秦家的宅院坐落在县城的南边,同方家尚有八九百米,五六条巷子的距离,马车慢悠悠走到时,也过去了半个小时。
方源拉开马车帘子,看见秦家的宅院门口街边,居然摆着一个个小摊,卖着各种吃食和小物件,吆喝声和叫卖声此起彼伏,俨然一个闹市,实难想象秦家一个书香门第竟与市井融成一片。
马车在门口停住,几人下了车,便有丫鬟上前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方源跟在秦舒芸身后,好奇打量着母亲的娘家。
秦家宅院分为四个部分,方方正正,入门便是前院了,院里栽种了不少梅树,深秋季节,一个个花蕾玲珑小巧,呼之欲出。
读书人钟爱梅竹兰,其中又以梅花为甚,高洁敢于凌霜傲雪,遗世独立气质无双,这一点倒是合乎秦家书香世家的身份。
回了家,秦松的底气也足了起来,走路的姿势也变得大开大合。秦鼎直接无视这个儿子,带着秦舒芸和方源就往中庭走。
“父亲母亲,我回来看你们了!”
中庭,秦恒年和夫人已经等候了小一会儿了,听到女儿的声音,顿时都露出笑容。
“父亲,母亲。”秦鼎也跟着叫了一声。
“外公好,外婆好!”见到两个和善的老人,方源下意识叫了一声。
“圆圆也来啦!有些时日不见,我家圆圆又长俊了!快过来让外婆看看!”秦恒年的夫人林繁筠见到外孙比见到女儿高兴,拉过方源左瞧右瞧,很是欢喜。
方源的乳名就叫圆圆,只有外公外婆才会这么叫他,母亲秦舒芸平时都是叫的源儿。
秦舒芸同父母常见,每年都要回七八次娘家,主要也就是挨得近,来去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加上两位老人年纪也大了,心里自然乐得女儿常回家。
等到了中午,秦鼎就张罗着把家里人都聚在一起在中庭摆桌吃饭。
秦舒芸未出嫁时是秦家长女,除了秦鼎和秦凝霜的母亲之外,还有一个小弟参军去了,不在家中。秦鼎除了秦松这个儿子外还有一个大儿子秦烈,听说也跑去参军去了。
一顿饭吃下来也就到了下午,外婆身体不好,有睡午觉的习惯,外公秦恒年则陪在左右,秦舒芸有事和弟弟秦鼎商量,便打发方源自己随便逛逛。
秦凝霜凑上来表示要给方源当向导,方源没有拒绝,不过秦松这家伙也死皮赖脸跟了过来,一脸警惕。
“我说,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脸这么臭?”方源无奈的看了秦松一眼道。
“哼!”秦松扭过脸去,不想搭理他。
“源源表哥,别理他,我们走。”秦凝霜白了秦松一眼,转过头笑嘻嘻拉着方源胳膊就往外走。
三人出了大门,沿着大街往前走,秦凝霜说要带他去看个稀罕东西,这丫头在方源面前,比在长辈面前活跃了不少,一路拉着方源的手臂,举止亲昵,看得旁边的秦松眉毛直跳。
方源没有在意,反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穿着质地不一的衣裳,样式单调,男子大部分是灰黑色,偶尔见一两个白色也是极为显眼,女子则以绿色蓝色和青色这等保守颜色为主。
“表哥?”秦凝霜有些不高兴地叫了一声,她一路上噼里啪啦跟方源讲话嘴都干了,对方却一直在看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令人生气!
“不好意思,有些走神了。”方源收回目光,表示歉意。
“哼!”秦凝霜嘴巴鼓起。
“呵呵,热脸贴冷屁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