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迄今为止,通过‘那一位‘的手诞生的怪异、复苏沉睡鬼神,还少吗?今晚这一切,应该是他之前提过的,针对东京三大阵的布置之一……”
从开场到现在都未曾吱声的「命运祭祀」,也加入了讨论。
“户山公园鬼神现世,导致「太极阴阳阵」受损!粉月当空、欲火焚城又让「五灵封印阵」元气大伤……”
“无论过程如何,最终的结果是,东京都三大阵中范围最广、实力最强的两阵已经名存实亡!此刻的东京都已经撑破了外层的雨伞,再也无法承受任何刺激、随时可能缴械投降……”
“哼,天真,那一位的谋划,当远不止此!”
言峰次郎冷笑一声,双手在桌面合拢,托在刀削般的下巴上。
“诸位好好想想,若是没有那尊黑佛现身,别说东京都三大阵,恐怕整个东京都、甚至全日本,现在已经在那场无法扑灭的大火之中陷入瘫痪……”
“而加藤纯子化身的粉月,或许会借助众生的欲望,以生灵之身铸就神明,替代空中的太阳,永远照耀这片大地!”
“原来如此,不光是击溃东京三大阵,更暗藏了制造邪神、毁掉整个日本的杀机!”
想象着言峰次郎言语里描绘的场景,众人对「地狱革命」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和疯狂的图谋,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难怪,那一位素来对于我们的例会兴趣乏乏,也不屑分享自己的想法……”
和恶之华里独善其身、各怀鬼胎的诸位成员相比,「地狱革命」人如其名……
“……正如站在大气层的他所说,我们的格局太小了!”
他更像是一名纯粹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毫无感情的、不求任何回报的、甚至连‘误伤友军‘都毫不在意的革命者和毁灭者。
***
“阿嚏!!!!”
狭小的公寓内,闭目沉睡的月影千草,猛地翻身而起,打了个喷嚏。
然后,来不及嗦回脸上的鼻涕,他整个人在被子里融化成了一团阴影。
足足过了一分钟,确认周围一切正常,那团阴影才重新恢复成人形……
“没事没事,我一定是太紧张了,明明都已经跑到名古屋了……”
伸手开灯、戴上眼镜,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这间简陋的短租公寓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物,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自从那一夜从那群恐怖的白衣女“帝王级泡泡浴服务”手下留得一命之后,第二天他便搬到了远离东京都的名古屋市。
“都这么久了,那些白色的家伙,应该不会来‘追加服务’了吧?”
因为被那群白衣女留下了惨痛的回忆、身体也被掏空,这段时间他极易惊醒、几乎都没有深度睡眠过。
“哈欠……最近就安心画画本子、修养下亏空的身体、积蓄点信仰之力和怨气……”
打了个哈欠,他翻了个身、盖好被子,再次沉沉睡去。
“……至于恶之华、还有推翻统治机构什么的,就先放一边吧。”
殊不知,摆在他床脚的书桌上、依旧泛着微光的老式笔记本电脑屏幕内,原本标注着「精灵风」和「吉原炎上」的黑色旋涡,已经彻底消失无踪。
而那代表“怨气”的数字,正以超越平日十倍的速度飙升着……
***
“各位难道一点不好奇,这尊关闭地狱之门、击败加藤纯子的黑佛,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驱使吗?”
“不知言峰先生有何高见?”
「恶之华」会议频道内,言峰次郎的话,如同不断晃动的逗猫棒一般,让其他人心痒了起来。
“「千年之契」之后,无论是神明还是鬼神,只要是触及到‘那个领域’的存在,全都陷入了沉寂。这尊黑佛,只可能是法身或神降,而能将其唤出的,必定是修佛者……”
“从行动记录看,深入火场的佛修除灵者,除了被附体的加藤纯子之外,还有带队追捕她的弘法以及川崎大师寺众僧一行十多人……这人一定就在其中!”
“盂兰盆节当日,弘法和川崎大师寺这帮和尚,也在藏前公寓楼下……所以,言峰先生的推论范围也未免太广了……”
听见言峰次郎又“老生常谈”,将矛头指向川崎大师寺,「天门探索者」似乎有些失去耐心。
“弘法虽然一身佛法深厚,却从未听闻其修成了法身,其余那帮只会念经的和尚更不值一提!”
电脑面前,言峰次郎双手掩面,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根据我那名内线失联之前提供的信息,事发之前有某队除灵者,正在吉原执行某个连他也无权查询的‘最高机密任务’!”
“恰好,盂兰盆节后由川崎大师寺推荐注册的‘见习除灵者’荒木宗介,当晚正好也在那附近!”
“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还是说,那队执行‘最高机密任务’的除灵者、以及那尊黑佛背后之人,都是荒木宗介!”
“据我所知,当夜在吉原附近执行任务的除灵者众多,应该不止荒木宗介一个吧?而且,川崎大师寺百年来,包括天眼通大成的空海在内,从未听闻有人能修成法身或神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