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染和陈心妤推着行李箱走到机场出站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早已等候多时。
穿着黑色中式单排纽扣上衣,挂着大金链子,鼻梁上架着圆框墨镜的中年男子从车里走了出来。
“舅舅,我在这里!”
陈心妤看到多年不见的舅舅兴奋地双手挥舞地冲他招手。
“丫头,舅舅可以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中年男子将嘴里的牙签习惯性地吐在地上,如沐春风地张开双臂迎接许久不见的侄女。
就在他想要拥抱眼前这位从小疼到大的侄女时,对方脸色一变,目光落在那根地上的牙签。
“怎么啦?”
一秒前还是兴高采烈的侄女,现在板出苦大仇深的表情瞪着自己。
“捡起来!”
陈心妤双手抱胸,撅着小嘴,将不悦挂在脸上。
“什么?”
蔡金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顺着陈心妤目光的方向才察觉到原因,望向身后的手下一眼。
直到陈心妤看着手下用面巾纸将牙签包好放进旁边的垃圾桶,这才放过蔡金条。
“祖宗,这样让我在手下面前很没面子。”
“舅舅,你不是答应我妈不再乱吐牙签,改掉以前黑帮的坏习惯吗?弃恶从良吗?怎么又开始了?”
陈心妤完全没有把坐在身边的芋头当外人,像个班主任对待屡教不改的头疼学生进行批评教育。
而陈心妤口中的舅舅就像个虚心接受批评的学生般不停地点头,口中说着好好好。
至于会不会改那只能用时间来考验了。
“舅舅,你要是再不改的话,我妈可是会从病床上爬起来出现在你面前的。”
陈心妤看他这副模样就是细心接受,坚持不改的态度,身为晚辈为此感到很头疼。
这位舅舅三十好几的人,妈妈说他小时候皮得很,电视上古惑仔看多了就想着拉帮结派闯天下。
浑浑噩噩好几年,帮是结了天下也闯了,人也进去了。
出来之后,身为长姐的妈妈一直担心他重蹈覆辙,逼着他在祠堂对着列祖列宗发誓改邪归正。
这几年他做了生意虽然小有成就,但依旧是妈妈一直担心的弟弟。
“我改我改,这件事就不要惊扰到我姐。”
蔡金条一听到陈心妤放出她的杀手锏,立刻秒怂。
这个在莫城的黑白两道混得风生水起的蔡金条脸色一变,对天发誓起来。
“祖宗,舅舅答应你一定改成吗?”
“行,一言为定。你要是再敢,我就把妈妈从病床上扶起来,带到你面前。”
陈心妤为了让蔡金条知道后果的严重性,握着小拳拳警告道。
“行行行,不敢不敢了。传下去,以后公司所有员工必须改掉随地吐牙签的习惯。”
“还有呢?”
“传下去,还有改掉各种帮会陋习。”
蔡金条在侄女面前像个积极认错,下次不犯的好学生。
难得当一回吃瓜群众,莫小染坐在车上看着这两个舅侄女一来一回地谈话。
为了不伤害舅舅的自尊心和颜面,身为晚辈的她只能在心里暗笑。
“你跟你舅舅真好玩,一点都没有辈分之间的隔阂,反倒像是朋友一样。”
吃完蔡金条专门为两人特意准备的接风宴,在通往酒店的路上,莫小染忍不住羡慕地说道。
“你可别看酒店里各个叫他金条哥,一副霸气十足的模样,其实他就个大男孩长不大的那种。”
身为长辈向来喜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晚辈谈佛说道悟人生,却很少见有长辈像陈心妤的舅舅这样在晚辈面前“能屈能伸。”
真好。
莫小染看着陈心妤一路上自由自在地谈笑风生,毫无忌讳的样子,心里只有羡慕二字。
她开始期待有一天,她也能卸下所有的面具和她一样,成为像陈心妤这样潇潇洒洒,自由自在的人。
汽车很快就停在了莫城安保设施较为完善的酒店,两人谢过司机下车后,莫小染转身望向如死般寂静的闹市区。
白天曾经路过那个地方,热闹非凡。现在却连一个闲逛的人都没有。
“芋头,我必须提醒你,大晚上的千万别一个人乱跑。”
陈心妤看着莫小染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闹市区。
她满怀心事的样子让陈心妤有些不安,连忙拉住她的手似乎想要改变莫小染此时心里的想法。
“我知道,别担心。”
莫小染收回思绪,露出令人放心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陈心妤的肩膀踏进提前预定好的的房间。
进入的房间后的她们习惯性地关上房间所有的开关,拿出专业仪器认真的在每个角落里检查是否存在摄像头和窃听器。
虽然这是莫城安保措施较为完善的酒店,但莫城鱼龙混杂。
防人之心不可无,为防止有心之人偷偷做手脚。
同时也为了安全起见确保自己的隐私不受侵犯。
这些安全检查是必需的。
“厕所,浴室没问题。”
“空调,床头和其他地方也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