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云落与钟寂沿着小道散步。
“今日头上的花有变化吗?”
“我正想与你说。又变成小红花了,灰色不见了。表哥你一天干了什么?”云落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己都能重新来过,表哥的小花也变得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钟寂回想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今天没干什么,与往常一样。出门查看铺子,看账本。到点了就吃饭。”
“那就奇怪了,”云落有点摸不着头脑,“对了,你的风寒好了吗?身体最重要。”身体好才能与钟怀斗。
“好了。”
“好了就好,你一定要注意身体,这很重要。”云落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掉了。
钟寂挑了挑眉,这表妹是不是对自己太过关心了?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一句话‘你是不是想当我嫂嫂’,莫非——想到这,他不自觉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比起女人,他更喜欢做生意。
“哥,表姐,你们在干什么?”钟歌吃撑了来散步,没想到会遇到她哥和表姐。真是稀奇见了。
“你在干什么?”钟寂问。
“散步啊。”
“嗯。”
钟歌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她哥再开口说话。怎么,多说一个字就要他钱了吗?不满地冷哼一声,上前两步挽住云落的手。
“表姐,你散步竟然不叫我。”
云落含糊道:“这不是不知道你要散步嘛,下次肯定叫你。”
“这还差不多。”钟歌挽紧她的手臂,“跟你说个事儿,今日我出门玩,遇见了白莲,她与旁边一个男的在说着什么。那男的跟她还挺像。要不是知道白家只有两个孩子,我都要以为那个她另一个哥哥了。”
云落一下子想到了白杨,如果是他的话,那就有趣了。若是让他与白家的两位对上,不知谁的胜算更大呢?
“对了,桥桥和朱千姐邀请你后日一起去逛街,段州也会去。”钟歌道。
她在说到段州的时候,声音又轻又柔,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
云落颔首:“好。段州是谁?”这春心萌动的样子太过明显。
“他是桥桥的哥哥。哥也知道。”
“嗯。”钟寂说,“他挺不容易的。家里有个病重的老母亲,下面还有妹妹要照顾。”他说着目光瞥向钟歌,希望她知难而退。
钟歌不知道她哥的用心良苦,她眼里带着心疼。“怪不得每日都那么努力地找工做。明明他是读书人,就应该一心一意地看书才是。”
“他家日子过得挺艰难,家里就靠他一个人,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白粥配酸菜。”
“他是有志向的,以后一定能考取功名,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钟歌越发心疼他。
“嗯,到时候他会找个温柔贤淑又与他志同道合的妻子。”
“不是,哥你又不是他,你胡说。”钟歌呼吸不顺。
她没有一条符合,温柔贤淑?她一点就炸。志同道合?她不喜欢看书练字,只喜欢吃喝玩乐。
“他说——”
“我不听不听,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听。”钟歌把心里的不舒服通通甩掉,“你说的都不对,那些不是段州的想法。”
钟寂抿了抿嘴唇,不撞南墙不回头,倔驴。
“表姐我们走,我哥狗嘴吐不出象牙,没一句好话,我两走。”钟歌瞪了她哥一眼,拉上云落就气呼呼地往前走。
第二日,云落坐在院子里泡茶,吃点心。
这是难得的偷闲时光。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在院子里,放空自己。
从她重生做了梦之后,她就一直紧绷着自己,夜里时常还会被惊醒,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梦里不是自己被人玷污被迫撞墙的画面,就是爹被千刀万剐的场景,亦或是娘疯疯癫癫的样子,都是她不想再次发生的画面。
有石一帮忙,她可以见机行事,绝不会像前世一样,茫茫然。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约定好逛街的日子。
云落穿上了上次买的莲青色万字曲水织金连烟锦裙,又让双叶给她梳了一个合适的发型。整理好仪容之后,她来到了钟歌的院子。
“歌儿,弄好了吗?我在院子里等你。”
“等会,马上。”钟歌摸了摸发髻,照着镜子左看右看,嗯,还不错。
她风风火火出来,在云落面前转了个圈圈。“当当当,怎么样?这身衣服好看吗?”
“很美。”云落抬头。
钟歌身上也穿着上次买的柳黄色绣油绿色缠枝纹综裙。她梳着双环髻,看上去很是俏皮可爱。
两人手挽手出门,赶去与朱千她们相会。
“呀,钟歌姐和云落姐今日可真美。”段桥桥望着迎面走来的两个人,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