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道。这几家铺子之前一直都是他在管,账本半个月未看了。
“这…大公子前几日看过了,还要看吗?”张掌柜问道。
钟寂眉毛挑了挑,望着张掌柜不说话,眼底涌上冷意。
“二公子息怒,小的失言,现在就去拿。”张掌柜抹了抹额上的冷汗,退下去拿账本。
钟寂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静静等待。
“二公子,账本拿过来了。”张掌柜捧着账本放在桌面上。
钟寂拿过账本,翻看了起来。
账本上密密麻麻,他看得认真,一页一页地翻看。看到页尾一行,他翻页的手顿住。
“怎么还要去采购布料?”
张掌柜有一瞬呼吸屏住,他眼珠子转着,顿了顿,道:“回二公子,这匹布料与咱们店里的布料花色不太一样。我去看过,布料颜色好看,料子也好,我想着说不定大家喜欢,就采购了些回来,这不,昨日都卖完了。”
钟寂放下翻账本的手,目光转向他,似笑非笑道:“是吗?”
“…是啊,二公子若是信我,可以再采购些回来看看。”张掌柜赔笑道。
钟寂不紧不慢,道:“不着急,等我看完账本。”他一路往后看,在最后看到了采购布料的收益。
他合上账本,正想问他,房门被敲响了。他瞥了一眼张掌柜,张掌柜识趣地跑去开门,又走回来把账本端走,讨好地离开了。
“怎么样?”钟寂看着来人。
“公子,二十多年前王西山确实离开了县城,回到了他的老家双进镇。他在双进镇待了二十多年,大概在一个月前,他离开了双井镇再也没有回去过,不知下落。”朱六道。
“不知下落?”钟寂觑向他。
“是的,没人知道他的消息。”朱六道。说来也奇怪,他打听了好一大圈,都说他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一个人能说的上来。
“嗯,你去看看周叔他们几个,什么情况。还有张掌柜。”钟寂吩咐道,“对了,之前的那个车夫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路上的小河里,死了。”朱六应声,回答。
“死了?他的家人都还在吗?”
“这个…奴才疏忽,没有查看。”朱六低下了头,暗自懊恼。
“无碍,晚些一起查看了。还有吗?”
“没有了,暂时只知道这些。”朱六答。
“嗯,刚才我说的都去查查。”钟寂徐徐道。
“是。”
朱六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正好瞧见张掌柜往下走,他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望了张掌柜一眼,随后离开。
张掌柜可不知道他被朱六发现了,此时他一路走出了铺子,来到了一个黑暗的小巷子。
“大公子,二公子太过谨慎,小的差点被发现了,还好小的按着你跟小的说的给圆了过去。”张掌柜看见钟怀的那一刻松了口气。
“没露出破绽?”
“没有没有,小的都是按你说的回答,想来二公子发现不了什么。”张掌柜笑道,“对了,我还听了二公子和另一个人的对话,说什么,车夫,死了?还真是奇怪。”
他摇了摇脑袋,面露疑惑。
“呵呵,你做得不错。下次若又看见他们说话,记得多听听,来告诉我。”钟怀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赞同。
“好的,大公子,小的保准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张掌柜搓了搓手,笑呵呵道。
“那个…大公子,还有一件事,就是,虽然圆过去了,但是银子的漏洞还在,难保二公子什么时候又要银子。”他面露难色地望着钟怀,道。
小巷子里沉默,钟怀沉吟道:“晚些我让人把银子送过来,你给补上。”
“是是是。小的肯定做好。”张掌柜应声,保证道。
“你媳妇和儿子都怎么样了?”钟怀似关心道。
“嘿嘿,他们早没事了,多亏了大公子你,不然,我…我可能再也看不到我媳妇儿子的。”张掌柜感激道。他是由衷地感谢钟怀能在马惊这样的危机时刻救下了他的媳妇和儿子。所以,他愿意为大公子效力。
“没事就好,好好干,跟着我,不会亏待了你。”钟怀勾了勾唇,“若是不好好干,呵呵。”
他那含笑的眼眸瞬间变得如毒蛇一般冰冷阴毒,很快又变成了之前含笑的模样。
张掌柜被他的眼神震住,眨了眨眼,见大公子如常温柔,他摇了摇脑袋,感叹自己老眼昏花了。
“大公子,其实我感觉钟老爷和二公子对你都挺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