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相处还不错,心里略得安慰些,只是不知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却没有看到陈璟在皎皎身边,赵昭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看着皎皎离去的背影,赵昭在门口站了许久。
“长夏。”
赵昭唤来自己的掌事宫女,长夏上前,赵昭在长夏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去往内室沐浴更衣。
皎皎刚入了御花园,时值初春,满园的花争相盛放,香气撩人,天光正好,微风不急不躁,恰适合在此时节,赏花入宴。
全京城最有权势的贵女郎君几乎都集结在此,不多时候,还要在宴上贡献自己的才艺,以此来博得众人青睐,好为自己觅得一门好亲事。
花中的贵女个个珠翠环绕或低颦浅笑或相谈甚欢或独自赏花,想着法地吸引廊下的那些世家郎子。
其中有姚国公家长女姚芷惜和云阳侯家的二女云岚,两人穿得极为艳丽,站在花丛中窃窃私语。
姚芷惜朝远处世家郎子的廊下望去,甚感无趣。
“这春日宴办得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如今越发没有几人能够入得了眼的了。”
云岚正低头赏玩一朵牡丹花,“若不是萧玉柔挡了姐姐的姻缘,姐姐何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属意的人,当初明明是姐姐在榜下看上的陈璟,姚公爷也已经与那陈璟说了媒,只是还没等陈璟点头,朝月竟然求旨赐婚,若非如此...”
姚芷惜听见云岚说这话,险些都要将帕子撕碎,“成婚两年,萧玉柔深居简出,听说陈璟连萧玉柔的房门都没踏进去过,她又有什么脸来参加春日宴?怕是叫人连大牙都要笑掉了。”
“皎皎,在这!”
燕锦书与姜欲晚在人群中看见皎皎,喊她过去。
“哎!”
皎皎应了一声,慢慢走到云岚与姚芷惜身前。两人住了口,颇有些轻蔑地看着她。
“呵!我当是谁如此聒噪,想不到是二位姐姐,想是我久未赴宴,这京中的风气竟然如此不正,正好,让我来树树规矩。
姚大小姐,最近可好?
不知最近,可有相到你满意的郎婿?听闻你让你父亲去新任的礼部侍郎家二公子提了亲,最后人家却择了晋阳伯爵府的三小姐定了亲,怎么这次又要怨人家抢了你夫婿不成?”
在场之人自是知晓这事,只是姚家位高权重,怎会有人不知好歹在这等场合揭姚芷惜的短?
如今就这样被皎皎提出来,当下的不少人已经开始掩嘴而笑,让姚芷惜颇有些难堪。
她咬着牙,恶狠狠地看向她。
“萧,玉,柔...”
皎皎又慢慢看向云岚,“云二小姐,你嫡姐对你可还好啊?若是让她知道你在人后这般嚼人舌根,是不是又要告到你嫡母那里去?也不知你下次是否还能在这大放厥词?”
此话一出,云岚打了一个哆嗦,她自小与嫡姐不睦,嫡姐事事压她一头,家中长辈总偏帮嫡姐,而自己却只能吃闷亏,若不仔细讨好长辈,日子怕是过得更加艰难。
皎皎扬着头,“今儿天气可真好,真适合赏花喝酒。”
好久未曾出来,她也该重新活一次才对。
皎皎刚入了小径没走几步,脚下不知从哪儿飞来了一颗石子,皎皎眼看着踩上,来不及反应,就要跌倒,却落入一个结实的怀中。
一股淡淡的雪松香传来。
那是...
那是陈璟的味道,皎皎这辈子不会忘记。
她定了定神,抬眼看向陈璟,有阳光照在他身上,一张脸温润又冷冽,似高高在上,不染纤尘。
“你可还好?”陈璟张口问。
皎皎站直,陈璟出手得很及时,那颗石子并没有崴到她的脚。
“无碍。”她回。
这是人二十多日以来说过的唯一一句话,皎皎没有料到陈璟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他不是从来不参加宴会的吗?
皎皎理了理衣裙,没再理会陈璟,径直走到燕锦书身边。燕锦书姜欲晚有些担忧地看着皎皎。
“可有扭伤了?你没事?”
皎皎摇摇帕子,像是要挥掉,陈璟落下的味道。那种味道太熟悉,哪怕她早已经想要舍弃,可是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又怎么能说忘就忘?
燕锦书有些气愤,“这两个人,仗着家里有几分权势,就敢在皇宫里作威作福,连你也敢编排,看我不教训教训她!”
皎皎忙拉住燕锦书,“哎!你别生气,好戏在后头呢!”
雕虫小技谁不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锦书,小晚,我们去廊下。”
误伤了自己人可就不好了。
说着,皎皎把燕锦书与姜欲晚拉到了廊下,坐在亭子里,慢慢喝茶看戏。
园中众人看向这一幕,纷纷定在原地。
“那是陈璟?大理寺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