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王子和西凉王子娶的媳妇居然真的弄错了,阿迪力掀开覆在新娘头上的喜帕,看到那人是阿依娜公主时,脸都绿了。
南陵王子和瑞阳郡主这边,倒是要和谐一些。
南正岩用喜称挑起喜帕,顿时不淡定了:“这……你……”
曹丽华看南陵王子比西凉王子要顺眼许多,毕竟,南正岩长了一张斯文白净的脸,与中原人无异。阿迪力那粗犷的长相,看着像是山匪,身上似乎还有股子羊膻味。
喜嬷嬷只是临时来凑数的,之前既没见过南陵王子也没见过瑞阳郡主,遂不知情况,只催着他们饮合卺酒。
南正岩正要开口,曹丽华将一块青玉牌塞到他手中。那玉牌十分朴素,只在正面雕刻着紫微垣的星图。
南正岩瞳孔微微收紧,难道说——瑞阳郡主也效忠于中州紫微宫!
曹丽华并不知道什么紫微宫,只是临上花轿前,父亲与她说了这‘换新娘’的计划,又将这玉牌塞进她的袖袋里。
南正岩接过喜嬷嬷呈上的合卺酒,饮下之后便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
宴厅里来喝喜酒的东桓官员,一直不见南陵王子出来纷纷揶揄——
“这南陵王子不出来喝酒,莫非是在洞房?”
“哈哈哈……那也太猴急了吧……”
“应该不至于吧,那二位不是在猎场已经……”
“哈哈哈……赵大人慎言……”
南陵王子虽然没有亲自待客,但此次大婚,用的都是南陵佳酿,这贡酒不是能常喝到的。众人推杯换盏喝的热闹,只见身着喜袍的西凉王子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
“南正岩呢?”阿迪力随手捉住一个仆人的衣领。
这人是驿馆的仆从,只负责接引宾客,根本不清楚南陵王子在哪儿:“在……在宴厅吃酒……”
阿迪力的喜袍在宴厅中还挺扎眼的,众人都觉得奇怪——为了喜宴能好看一些,东桓三品以下的官员都被分成‘两队’,一队给南陵王子贺喜,一队给西凉王子贺喜……
他们这队是来给南陵王子贺喜的,这没见到正主,倒是看见了西凉王子——难道是南陵的贡酒太上头?
阿迪力在宴厅转了一圈,没见着南正岩。想到胞妹还在驿馆外的花轿上,等着南正岩踢轿门,心中的火气蹭蹭往上冒。直接闯进后院,直奔新房而去。
此时,喜嬷嬷之类早就去后头吃酒去了。新房外有南陵王子的侍卫,把守。
“南正岩在里面吗?”阿迪力盯着侍卫的眼神冷飕飕的。
“贵客请去前边吃酒,我们王爷有交代,今日不许闹洞房。”两名侍卫上前一步,拦住阿迪力继续向前。
“滚!”阿迪力天生蛮力,一抖肩膀,将两名侍卫撞开,抬脚踹向紧闭的房门。
‘哐当’一声巨响,门栓被撞断,半扇门直接拍到了地上。
南正岩和曹丽华好一番颠鸾倒凤,听到这动静,曹丽华被吓得一声尖叫,连忙扯过锦被裹在身上。
南正岩也是一惊,顿时萎了,心中大为光火:“哪来的狗东西,敢踹本王子的门!”
阿迪力冲进内室,看到这乌糟的场景,脑袋嗡的一声:“你这人尽可夫的贱妇!一对狗男女!”
南正岩随手扯了件衣裳套在身上:“你……为何闯我洞房!”
“你说呢?”阿迪力都被气笑了,一手卡住南正岩的脖子,“看到新娘弄错了,不但不及时纠正,还……还将错就错!还有脸来问我?”
“咳……”南正岩的脸被憋得通红,“堂都拜过了……婚礼已成……便不能更改……咳咳……
你再不放手……本王……就不客气了……”
“呵……你不客气又能如何!”阿迪力刚抡起拳头,只见自己的卡着南正岩脖子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黑紫色。
同时,火烧似的疼痛由指尖一路向上蔓延。
阿迪力马上将南正岩甩开,握住自己的手臂:“你居然敢对我用毒!”
“你都要杀本王了,本王为何不能对你用毒?”南陵的毒术与西康毒蛊一脉相承,只不过西康擅长用动物炼蛊,南陵则更偏向使用毒花毒草。
“把解药交出来!”阿迪力的手臂痛得宛如刮骨剔肉,若不是理智尚存,都想把这条手臂砍掉了事!
“解药是可以给你……但你得保证……不要再在这里闹事!”早在瑞阳郡主将紫微宫的玉牌亮出来,南正岩就想好了这对策。
南正岩其实并没有看起来这般慌乱,不得不说,能被皇甫夜看中作为‘棋子’的,也不会是蠢的无可救药。
“我……保……证……”阿迪力咬着后槽牙说出这三个字,心中默默补上后半句——不弄死你!
南正岩随手取出一只瓷瓶,塞进阿迪力怀里。阿迪力也松开南正岩的脖颈,留下一圈紫红色的淤痕。
“咳咳……”南正岩贪婪地大口呼吸。
“王爷……小心……”曹丽华只觉得南正岩蠢死了,这么容易便交出解药,阿迪力会轻易放过他们才怪!她可不想死,也不想在新婚之夜做寡妇。
阿迪力服下解药,感觉手臂上的剧痛逐渐平息,又反手一拳像南正岩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