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潘星实在一反常理,出了经理办公室,他并没有回到位置,而是先去了茶水间,他需要泡杯咖啡冷静一下,将关于程窕的事就着咖啡一并吞到肚子里。
茶水间里突然已有一人,潘星呼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这不进去还好,一进去心情更是急转直下。
里面的人居然是房非。
说起这个房非,潘星有一肚子话要讲。
他们是同一天入职,年纪差不多,又都是实干派,按理讲不是好朋友也应该是好同事,可不知为何,这个男人就特别瞧不上潘星。每次聊天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拿下巴尖对人,潘星一度猜测他究竟是用鼻子说话还是用下巴说话,头仰那么高也不觉得难受?又或者如此可以瘦脸吗?
潘星琢磨着改天他也试一下,看看有没有效果,他的脸实在是太长了。
房非看见来的人是潘星,马上切换成不屑的神色,说:“哎哟!是你啊。”
果然房非又拿下巴尖对着他了。
潘星没休息好,自觉没有那个脑子和他斗智斗勇,权当他在胡说八道。
但是房非哪里肯放过他,怒火中烧道:“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潘星瞧了他一眼,道:“麻烦这位同事让一下,我要冲咖啡。”
房非一眼就看到了潘星超大的黑眼圈,不爽的心情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讥讽道:“怎么了,又相亲失败了吗?”
某个特意加重语气的“又”字格外刺耳,可潘星都懒得理他。
房非丝毫不在意潘星是什么态度,继续道:“我说你也别去相亲了,丢人。”
不听不听就是不听,怎么像王八念经啊。
“反正也不会有人看得中你,你就自己孤独终老吧。”
忍无可忍时,则无需再忍。
潘星接好水,直起身子,把水杯端在胸前,冷冷地看着房非,房非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手里热气腾腾的杯子,问道:“你想干嘛呢?”
潘星走上前,房非更是后退不已,道:“我郑重警告你,你要是敢,我就……”
“你就如何?”潘星举起杯子,好像在观察杯子的花色。
“我……”
潘星看着房非的样子,突然没了兴致,不过还是吓吓他,他还真以为会拿开水泼他啊?
“知道怕就不要管别人的闲事,有那个工夫不如管管自己。”潘星没兴趣在此地和他浪费口舌,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房非之所以每每拿相亲失败的事讽刺潘星,不过是因为他们年纪相仿,而他又结婚早,他便觉得自己在这一方面比潘星牛逼。但是他自己明白得厉害,婚后他过得并不行,老婆自私软弱,不止一次闹到公司里,大家私下没少嘲笑他,因此房非格外讨厌别人提他的家事。虽然潘星没有明说,可字里行间的意思,他不是听不出来,可偏偏他又无法怼回去,他怕没底气露了怯,更怕被人嘲笑,当下气得脸颊通红,心中甚是厌恨潘星。
丝毫不知又被人记恨的潘星此时正抱着手机和安杰聊天。
“哈哈哈……”安杰在电话那头笑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你也有今日,怎么您老人家这是动凡心了吗?”
本就郁闷的潘星更心塞了,道:“你可不可以正经一些,我和你说正事啊!”
他真是脑子发热才会和这个家伙说。
“我说的哪句不是正事啊?”安杰立马换了无比正经的声音,“你不是一向不喜欢相亲吗?怎么如此想不开,喜欢上相亲对象了?”
“嗯嗯……”潘星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也不是讨厌相亲,只是不喜欢被催逼着去见不认识的人,还被要求在短短个把月结婚。”
“但是,你说的这难道不是一个事情吗?”
潘星说:“好了,算我没讲。”
他就知道他找错了人。
“好了,好了,不和你闹了。”安杰发觉潘星真的生气了,立即收了笑声,“因此你真喜欢她吗?多长时间了,你都没喜欢过一个姑娘,我还以为你喜欢男人呢。”
潘星呸了一声,道:“我眼光很高的好吧?”
安杰被他恶心得呕了一下,随后继续道:“喜欢就去追啊,本来你们就是相亲不是吗?”
潘星纠结得像一个小媳妇,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利索一句。
安杰立马懂得了,问:“难道是对方又没看上你吗?”
“喂,”潘星气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公子,请注意你的措辞语气。”
“那你有注意措辞语气吗?”安杰大叫道。
“好,我收回那三个字。”
安杰心情变好,果然注意了措辞,道:“所以她没瞧上你?”把最刺眼的字去掉,是她最大的仁慈吗?
潘星彻底放弃了反抗,道:“昨夜我给她发了信息,结果人家现在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