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星挂断电话,将手机放进包里,窗外车水马龙,他甚至怀疑自己要在这堵到天长地久。司机不知什么时候吃了520香烟在嘴里,偏偏又不开窗户,没一会工夫,潘星只觉自己仿佛坠入云海,香气扑鼻,离升仙只差一步。潘星闻不了烟味,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要一闻到这味便胸闷呼吸不畅。潘星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打开窗户,咳嗽几声后,小抗议一下道:“师傅,你旁边似乎写着禁止吸烟。”
司机仿佛是才发现自己旁边还有这样一块牌子,扫了一眼,迅速伸手拿起来丢到窗外,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潘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甚至忘了说话。司机察觉到潘星在盯着自己看,不紧不慢地解释:“这块牌子是上一名乘客落下的,我忘记拿掉。”话毕又是一阵云雾缭绕,他这一系列操作着实让潘星惊讶。潘星很无奈,自己一个人默默坐在后面,决定不再跟这位神经病司机交流。
“先生,我开着空调,你就不要开窗了。”
潘星没回话,倚在车门边吹风,司机在后视镜瞧了他一眼,不过终究没有把窗户关上。如今时间还早,可是天气却一点不凉快,车速又缓,热乎乎的风打在脸上,潘星脸上的妆都要热化了。好在司机烟瘾不大,一根抽就没在继续,车里味道散的差不多,潘星马上把窗户关上,这个天气没有空调可真受不了。
车里温度十分好,潘星靠在椅背上,眼皮越来越沉。他昨天睡得晚,早晨又起得早,刚才被司机气得脑子疼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一放松,上眼皮跟下眼皮直碰。又看外边的样子还在堵,在到会场之前自己也可以补补觉,省得到了那打瞌睡,潘星闭上眼睛准备眯一会。
司机开了一会儿,觉得车里格外安静,心里不爽,好容易拉个人,怎么可以不说话。前面车子又停下来,司机踩了刹车,开始和潘星搭话:“先生是要去上班?这条路一向堵得厉害,看样子你今天要迟到了,老板会扣钱吗?你要不要打电话请个假?”
潘星正睡得迷迷糊糊,被司机吓了一跳,她没有起床气,可也不喜欢被人打扰。想了想觉得自己一直不回话,似乎挺没礼貌的,打个哈欠,半眯着眼道:“我今天不上班,只要在九点之前到就行。”
“那是去约会吗?”司机瞧了一眼后视镜,眼睛中熊熊燃烧着的都是八卦。
“当然不是。”潘星想了想,觉得告诉司机师傅也没什么,“我朋友参加设计展,邀请我去看看。”
“设计展?你朋友是设计师吗?设计师赚钱蛮多的,设计什么?衣服吗?是女朋友吧?”
潘星觉得这个司机师傅不仅是个话痨,还是十万个为什么,何处来得如此多问题。不过,他反正被吵得不困了,有人聊天总比闷着好。记得林永珺似乎提过,可是他怎么想也没想起来,只好道:“我也不是特别明白,我和她不是特别熟。”本来他还想解释一下她们不是那种关系,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特意解释好像更显得自己在意是,干脆就闭口不谈。
还好,司机并没有纠结这一点,车子重新动起来,司机的问题仍然没停,道:“不熟都能请你去,那一定是你不寻常。如此年轻,当领导了吧?”
潘星被她逗笑了,道:“师傅您太瞧得起我了,我就是一名普通观众,去凑数的。哎呀!究竟还要堵多长时间?”潘星把车窗降下去,伸脑袋出去看,前面后面都是长到看不见尽头的车队,那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自己要在这里堵到海枯石烂了,还是和一个话痨的中年妇女堵在一起,真是想想都痛苦。
“先生头可不要往外伸,很危险。”潘星刚把脑袋缩回来,司机立马把窗关上,顺便锁了,“这可说不准,上次我在这条路上整整堵了三个多小时,想去厕所都没法去,只好憋着。”
“三个多小时吗?!”潘星哀嚎一声,现在已经快要九点了,也不清楚他能不能赶到,想了想还是给范伟伟发了信息,要是自己迟到了,也不能让范伟伟在门口等。
范伟伟刚坐上车就收到潘星发来的信息,“我估计会晚到,你先进去,不用等我,到地方联系。”范伟伟这边路况很好,司机将车子开得如同火箭,不出意外,他十分钟准到。于是告诉潘星,不要着急,自己会在会场外等他,等不到自己会先进去,顺便发消息给林永珺说自己马上要到了,让她专心比赛的事情,不要分心。
虽然没像司机师傅说的那样堵三个多小时,可半个多钟头的路硬是开了一个小时三十分钟才到。路上潘星也没能如愿眯一会儿,司机师傅实在太健谈了。上到国家税收政策,中道某明星又动脸了,下到隔壁老王的狗崽子又怀上了以及崽崽花色不对,怀疑老王家的小母狗在外面有别的公狗了。那真是什么都跟你唠,还时不时问问潘星的意见,不听都不行。明明只是简单的打一次车,潘星却感觉像跑了场马拉松一般,身心俱惫。他感觉自己在车里一个多小时听到的话比之前一个礼拜的都多。
下了车,潘星飞一般离开那个让他恐惧的地方,他再也受不了了,哪怕司机再多说一句也会让他当场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