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离发怔,被唐云意暗中撞了一下,回过神,暗自咬牙。取外号的事,怎么不跟他说?
“在下浪里小白马”
东珠捂着嘴笑了起来,眼角鱼尾纹隐隐约约。满头珠翠映得她光彩华溢。
“小白龙,小白马。倒是俊俏的孩子”
唐云意和付离从头到脚被打量了一番,身材修长如松,清冷华贵气质扑面而来。
“阿月,你招待他们。我去忙了”
东珠踩着碎步离开,臀部扭动,依稀可见丰满妖娆的线条。
付离胳膊肘狠狠撞了迟迟收不回眼神的唐云意,目光带着挑味,“臭小子,眼神都快粘上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什么……”
唐云意非常满意的点头,有股意犹未尽的感觉,“沟壑纵深,白皙细腻,是不是比我姐大?”
“我怎么知道?”,付离的眼神开始躲闪。
唐云意立刻叫嚷起来,“你嫌弃我姐小?我回去告诉她”
付离算是怕了,举手投降,“大……大,行了?”
“原来你每次都偷看唐云薇的身材。果然是禽兽不如……”
付离被气岔。这对卧龙凤雏,真的……迟早被他们气死。
一侧的封令月狠狠瞟过来,眼底充满了鄙夷。“东珠姨可以当你们娘了,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否则你们会死得很惨”
唐云意脑海走马灯一样,恍然记得什么,邪魅的笑起来,“东珠姨是不是给梁统领吹耳边风的美人?”
封令月闷闷应下,“嗯”
唐云意立刻气焰升腾,“封令月,怪不得你在金灵卫无法无天,原来有人撑腰”
……
三人一道进入若兰庭。大厅内,雕梁画栋,穹顶有各种虫鱼鸟兽的图案。三人的位置早已经备下,安排在距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小案几上摆满了糕点珍果。
舞台呈圆形,台上铺了厚实的地衣,上面绣着一朵朵重叠的巨大桃花。舞台的中间立了一棵桃花树,桃花灼灼。
围着圆形舞台坐的人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或是觥筹交错,或是交头接耳,或是双目怔怔的盯着舞台。
倏然出现一个戴着精致的铁质面具人的出现,此人身姿魁岸,下颌皎然,令人忍不住在他身上驻停许久。
封令月嗤之以鼻。
唐云意为了保持神秘感,正襟危坐,手置于下颌,故意咳了两下,“阿月,花魁什么时候出现?”
封令月不耐烦,抓起一块精致的茯苓糕,囫囵吞枣,“快了”
大厅内的灯光突然暗下来,众人惊呼了一声。等灯再亮的时候,舞台中间立了一位盈盈美人。美人身影窈窕,面覆白纱,只露出一双春水秋眸,头上的倭堕发髻斜插一根金步摇,金步摇垂下串珍珠的金制流苏,随着美人晃动。
美人身穿紫罗兰纱裙,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材。鎏金金花丝点翠蝴蝶流苏耳环。镶嵌天然珍珠,色泽鲜艳,光彩照人,凸显高雅脱俗的气质,让人生出一种“濯清涟而不妖”的感觉。
琴声铿锵而起。美人摆动腰肢,玉臂伸出,玉足轻抬,一瞬间,台下上百双眼睛如同被人摄入三魂六魄,被台上的倩影迷住了心智,不知所措。
唐云意的眼睛有些花了。曲子如流水,轻若翩鸿身影在他眼里荡来荡去。面纱下的姣颜若隐若现,千娇百媚,媚骨天成,令人牵魂引魄。唐云意觉得有一根羽毛轻轻在他心上拂来拂去,令他坐立不安,心痒难耐。
那双含春的眉眼,看似扫过所有人,实则有意无意的停留在他的身上。莫不是他的衣服和面具加分了?
一股若有若无的蓝香气不断往唐云意这边飘来。与花魁空中接触的视线瞬间被他移开。他的脸突然臊红起来。
付离也看出不对劲了。伸出脖子,挑眉打趣,“花魁是不是看上你了?”
右侧又传来了封令月阴阳怪气的声音,“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年时今夜见花魁,双颊酒红滋,疏恋半卷微灯外,露华上,烟袅凉飔”,唐云意突然有感而发,封令月立刻黑下脸。连台上的俏影也顿了一下。
封令月伸出手,想掐住唐云意的嘴巴,又碍于现场那么多人,生生忍住了,“认识你那么久,也没见你给我做过诗”
“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送封令月”
封令月的耳根瞬间红得跟血滴子似的。娇羞得她抬不起头。
轮到付离冷笑,“兄弟多年,也不见你为我做过诗”
唐云意转过头,对他咧嘴,“你胸前结椰子?”
付离眨了半天眼,不明白云意是何意。“我不是美人,担不起你的诗?”
“所谓美人,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符合以上者,称为美人”,花魁虽倾国倾城,舞却中规中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