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语现在觉得自己一扫阴郁,神清气爽。
“爹,待会儿让赵婶送些饭菜去杜大夫房中吧。”
如今杜仲有了“妙手”系统,要从人生低谷走上人生巅峰,这个阶段要是沈家给予她一些帮助,那她肯定会铭记于心。
沈父又打量他一眼:“你最近对杜大夫挺上心啊。”
沈轻语暗道,到时候还得关心邬秀才呢,我真是家中大功臣,到时功成身退,你们就偷着乐吧。
但表面上还是说:“咱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杜大夫帮忙诊治,她也没收取诊金,如今她遭了难,咱们是该关心关心嘛。”
阿箬很是认同:“是这个理,杜大夫医术高超,我吃了她开的方子,身子是要爽利得多。”
吃过朝食,沈父检查了此前给沈轻语布置的任务。
看到手帕上那朵生硬的玉兰,沈父一时语塞,最后叹了口气,虽然不好看,但好歹是囫囵个儿,稍作分别也能知道这是个什么。
他不想打击孩子的自信心,于是道:“半月能绣成这样很不错了,多多练习定会更好,下月你再绣个荷包。”
沈轻语啊了一声,他猜测道:“要是荷包绣好了又要绣什么?”
“绣颈巾绣肚兜,你还怕没得绣呐。”
沈轻语:“······”
“如今街上都有荷包店,绣得也比我的好,为什么不直接买呀。”何必费那心神自己绣。
沈父苦口婆心地教导道:“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如今女子都心悦男子贤惠明事理,外头卖的再好,哪能比得上自己绣的真情实意。”
无法,沈轻语只得跟着姐夫继续学刺绣。
临近午时,杜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只见她脚底轻飘,神情却比之前清醒得多,她找到沈轻语,两人找了处开得正盛的三角梅背后。
她小声道:“这系统方才发布了一个任务,它让我去面诊十位男患者并治愈他们,有块面板在我眼前,上头写着‘接受’跟‘拒绝’,你说我该如何操作呢?”
“这个任务对你来说应是很简单,它有没有说任务完成了能得多少积分?”
杜仲比了个十的手势:“治愈一位能获得十个积分。”
“你有去它里头的市集看过吗,十个积分能买到什么,最便宜的东西要卖多少?”
杜仲摇摇头:“这十个积分什么都买不到,最便宜的也要卖一百,是一碗产夫麻醉汤,我看上头写的药效是能够缓解产夫生产时的疼痛。”
所以她只要完成第一个任务就能买一碗麻醉汤,如今麻沸散早就失传,若是真能得麻醉汤,她再拿来试出其中配方,那也算是功德一桩了。
“那你接受呀,就诊十个男患者对你来说不算难事吧。”
沈轻语见她面露苦涩,转念想到她如今的处境,也是,赋闲在家,哪里又来患者呢。
他眼睛珠子一转,提议道:“昨儿我不是说我有个朋友讳疾忌医吗,要不这样,我去联络搭线,到时去茶肆会诊开药如何?”
杜仲总算展颜,欣喜道:“那自然是好的,自然是好的。”
沈轻语也随她高兴起来,两人往饭厅走去,哪知刚出月洞门就撞见沈父与姐夫。
沈父蹙眉审视着两人,低声斥道:“要去饭厅就走快些,拖拖拉拉做什么!”
杜仲兔子似的蹦开,离沈轻语三米远。
沈轻语:......本来没什么,你这样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姐夫却一个劲给小舅子使眼色,他略一侧身,便露出身后的顾臻跟秦馥。
顾臻目光沉沉,秦馥则一脸兴味。
沈父转过身说:“见笑了。”
秦馥笑道:“无妨,令郎性情开朗,是吧,师姐。”
顾臻淡漠地转过脸:“走了。”
见他们走了,沈轻语才讪讪地跟上去,他有些幽怨地看了眼离他三米远的杜仲,这误会可大了,叫他怎么解释才好。
杜仲察觉到他幽怨的眼神,离得更远了,还说了句:“你先走吧,免得让人误会了。”
走到饭厅,沈轻语便看到顾臻跟秦馥坐在里头。
沈轻语坐到自己位置上,有些拘谨地冲她们笑笑,刚准备说两句时,香茗就端着最后一道菜进来,他身后跟着杜仲。
杜仲见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看向自己,她想到刚刚的误会,解释道:“是沈郎君的一位好友患了疾,来问我两句,也是他见我赋闲在家没个收入,好心帮忙,大家别误会。”
沈父肃着的脸总算柔和了些,他招呼着:“快来吃饭吧,轻语这孩子平日里就爱瞎操心。”
席间,大家伙都没再说话,一股略微尴尬的氛围在其中弥漫。
秦馥吃了块炝春笋,又喝了口鸡汤,赞叹道:“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吃过的珍馐美味不在少数,还是觉得这样的家常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