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我们顺其自然吧。”温亭湛倒是没有任何异样,从身后将夜摇光揽入怀中,“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可做到什么程度我们还是可以选择。我们再努力些,我们多行善多助人,将功德之光累积的足够强盛,我相信老天爷只怕也不好意思亏待我们。”
“嗯。”夜摇光闷闷的应了一声,她现在都不知道八神简到底是用在何处,愁也没有用。
便是现在将八神简送出去,夜摇光觉得兜兜转转它还是会回到自己手里,到时候指不定就是损人不利己,既然冥冥之中注定这东西的归属在自己的手里,夜摇光就只能将之收下。
“对了阿湛,我相通了吴先生家那东西是什么。”夜摇光手一扫将八神简全部收入芥子,不让夫妻两看着糟心,也试图转移话题,“其实这八神简只怕是感应到了申姑娘的魂儿,它能够吸纳我的五行之气,也就可以吸纳其他气力,才会自动将申姑娘的魂儿吸入了茶壶中,申姑娘的魂儿没有散去,是她极强的意念和执念让她坚持到了现在。”
“你的意思是,吴先生府中那东西是一股很强的执念?”温亭湛立刻听出夜摇光想要表达的意思。
夜摇光认真而又严肃的颔首:“我一直在想它到底是何物,能够影响到人的视觉,但又能够毫无痕迹可寻,说消散便消散,且魅魉说它含着很浅的阳气。我一直困顿于此,想不透是何物,竟然我才反应过来,执念太强也可以形成实质,可因着它是一股执念,所以受不得任何惊扰,否则会立刻消散,且它不含任何气力,它只是一股执念,也就没有伤害力和攻击力,人其实是最没有极限的生灵,执念成狂是人类最容易陷入的情绪。”
“所以,出现在吴先生的梦中,和家里的那黑影,其实是类似于申姑娘一般有着极其强烈的意念,强制的将自己凝聚的执念。那也就是说吴先生梦中的女子还活着?”温亭湛总结之后问道。
“应该还活着,否则魅魉不会感应到一股阳气,可我猜想她应该已经油尽灯枯,她对吴先生是一种超出我们想象的执念,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吴先生的生活中,吴先生也说过她的声音越来越凄婉,那应该是她的生命越来越薄弱。”夜摇光轻叹一口气。
“是不是她若是逝去,吴先生就自然而然的会得到解脱。”温亭湛觉得应该是这般。
“是。”夜摇光颔首,但动了动嘴最终是没有开口。
“摇摇想找到这个执念如此深重的姑娘,想要完成她临死前的遗愿对么?”温亭湛一眼就看透了夜摇光的心思。
“我不是因为好奇心。”夜摇光点着头,却解释道,“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执念到如此地步,这个人绝对不是单相思,也许对于吴先生而言将会是极大的困扰和伤害,我只是有些可怜这个女人。但正如你所言,这件事只需要耗到那姑娘去世,就会不攻自破,吴先生也会恢复他正常的生活,有些东西揭开,就会让更多人的痛苦。可我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我明知道有这样一个苦苦等待,如痴如狂的女子,她临死之前唯一的期盼就是见一见苦等之人,我却视而不见,心里总是有些不得劲。”
“摇摇……”
“你听我说完。”夜摇光却拦住温亭湛,“我得不得劲这是我的事情,毕竟吴先生和这位姑娘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不能因为我自以为是的正义,而去干涉别人的私事。而且吴先生和这位姑娘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我并不知晓,到底谁才是事件之中的弱势者我也不能肯定,并不是看似弱势的一方就有理。因此,我想你写封信给吴先生,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问问他自己愿不愿去寻这位姑娘,若是他不愿,我们就直接回苏州,若是他愿意,我们再去姑苏。”
夜摇光会主动插手的事情,基本都是很明显的正邪善恶区分的事情,她对事从来只从正义的角度出发,而且这个正义还必须是牵连到了无辜受害人她才会出手。
吴启佑这件事不说现如今看起来虽然是女方痴念至此,但吴启佑的为人摆在那里,夜摇光绝对相信吴启佑不是个始乱终弃的人,更何况一个始乱终弃的人,只怕也不会让一个女人痴念到了这个地步。
最重要的还是,这件事是吴启佑和那姑娘彼此之间的事情,牵着不到旁的无辜之人,夜摇光就没有必要去插手,她不偏颇任何一方,将决定权放在吴启佑自己手里。吴启佑若是不愿,夜摇光顶多叹息一声;吴启佑愿意,夜摇光也是好奇到底什么人能够这么执着,执念超越了极限,凝成了实质,也许只是凭着他一缕气息就从千里而来,她会认认真真般吴启佑寻找。
也当做是完成一个弥留之际的人最后的遗愿,当做是日行一善。
不过夜摇光和吴启佑相处不多,却觉得吴启佑那等青衫磊拓的人,肯定会选择直面。
“我的摇摇……”温亭湛爱不能自已的将夜摇光抱在怀里,喟叹之中饱含深情。
她总是这样的善良,对待每一个生命,且不忘记平等而又给予每一个生命足够的尊重。
若是她这般的人,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