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们一起把地上散落的饰物归回原位。
至此,一切才差不多恢复正常。
阿莱克托·卡罗喝退了礼堂里的无关人等——被砸中的又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她根本就懒得管。至于那蠢狮子受伤的方式,小卡罗忍不住在心里嘲讽,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说到底,那群不断低调反抗的学生跟他也是半斤八两,连自己的小命都看不好,还妄想推翻他们?!简直可笑至极。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往外走……当然,也快到宵禁时间了。
小卡罗收起怀表,临了不忘再损格拉狄斯一句,之后才志得意满地与罗齐尔、威尔克斯一同坐下来,约莫是要再喝一轮。卡拉努斯·卡尔加嘴里说着宽慰的话,轻声与她们道了别,同样留了下来。只有威尔克斯始终一言不发。
奈莉、阿莉莎和艾尔芙伊德几乎直接将格拉狄斯原地架了起来,飞也似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极速奔走的间隙,她能感到其中一人的目光一直追着她们出了礼堂。
昏暗的门厅里,穿堂风阵阵。
虽然格拉狄斯的视线不像之前那么模糊了,但头依旧痛得厉害,仿佛一万根针轮番戳着脑壳。
是故意让她看到那些的吗……
他们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挑她下手——这么做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她太过忧心身边人的安危了么……先是卡拉努斯·卡尔加……然后是海格……最后,化了装的杰森·巴特利特倒在了圣诞树下……
与身边的同学相比,她并不比他们知道得更多。相反,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来游学的外国人,那群人根本犯不上屡次三番地将她单独拎出来吊打。然而他们居然这么执著地想要控制她、摧毁她的心志……
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自认为没有任何通天彻地的本事。除了学业之外,心思也只爱给玩乐吃喝。未来正事,她其实想得并不多。但她现在觉得,自己对于某些事,是不是考虑得太少了?
万一……不。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没有什么万一!她用尽全力将所有不好的预感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强忍着疼痛回到格兰芬多塔楼之后,她一进宿舍就一头栽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当即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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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
格拉狄斯醒过来时感到稍微好些了,心跳终于平稳下来。虽然不像昨晚那么难受了,但她忽然坐起时,后脑还是会像针扎一样疼。
外面的天仍是黑的。屋子里暖烘烘的,到处弥漫着辛香味。
昨晚她彻底“断片”之后,奈莉二话不说,立刻做起了家庭治疗师——她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好些药草,然后又在艾尔芙伊德的帮助下在狭小的洗漱间里支起一口砂锅,咕噜咕噜地熬起来。但格拉狄斯如同昏死过去一般,怎么叫都叫不醒。
阿莉莎几乎没怎么睡,她忍不住每隔一会儿就去戳一戳格拉狄斯腋下那块痒痒肉,但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格拉狄斯完全处于无知无觉的状态,什么都没听到,也没感觉到。
泽尔达忙完手中活计、回到格兰芬多塔楼时已近凌晨五点。听她们讲述完毕,泽尔达担心坏了。但格拉狄斯十分倔强地要她保证不把这件事说给家里人听。
在她们斡旋的当儿,奈莉端来一小碗烟茶色的汤剂。
“喏,现在趁热喝了吧——”
“谢谢你,奈尔!”
格拉狄斯稳稳当当地接过小碗,一口干了。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反倒有些甘甜。药剂顺着喉咙下肚之后,她感到头目也清利许多。但心病总要心药医,后续疗程还需她自个儿慢慢纾解。
为了能让她尽快恢复过来,她们一起在诺拉和泽尔达的指导下尝试做了六杯带渐变色的星空饮料——杯中是蓝粉色、漫天星光下的雪山,乍眼看,仿佛真的将城堡周边的景致搬到了里面。她们就着饮料和家里捎来的圣诞糕点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早餐。
一夜无梦酣睡,再加上赏心悦目的圣诞美食和清冽爽口的饮料,格拉狄斯疲惫不堪的身心终于得到了短暂的安歇。除此之外,泽尔达还为大家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那棵大圣诞树上绑了福袋,希望为即将到来的新年承接好运。
等天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艾尔芙伊德才吹熄屋里的灯,只留壁炉里一团熊熊燃烧的旺火。她们围坐在一旁小憩。
不过,杰森·巴特利特的事到底扰乱了霍格沃茨片刻的宁静。
“昨天大概临近午夜的时候吧——麦格教授过来了一趟。”接触到格拉狄斯的目光,阿莉莎告诉她,“问了事发时大家都在做什么、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可疑的状况。”
格拉狄斯抬起头来。
“我们只说你身子不大舒服,先睡下了。”奈莉接过话头,“但在当时……我们真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杰森呢?”格拉狄斯轻轻地问,“他醒过来了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