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说着,一把拽走亲爹手里的扫帚,反手连抽了自家亲姐好几下,手劲儿手劲儿狠得吓人。
打完,朝着亲爹比划了一下,才扔了扫帚,眼里阴冷又讽刺。
“有功夫在这儿找我晦气,怎么不去给找个接手的?!等着肚子大了好给街坊邻居看看?”
那里面可都是有钱人!
一群蠢货!
“你姐根本没看清人家长什么样子!”女人恨恨地剜了女儿一眼,“都没看清楚,找谁?”
“那里面可都是有钱有势的!”小年轻怪叫。
女人一滞,瞪大了眼睛,“什么有钱人?”
她只知道闺女去参加了一个私人舞会,其他都不知道。
小年轻撇撇嘴,蔑笑,“别想了,她又没看清楚人家长什么样儿,怎么找上门去?随便攀扯一个?嫌你们狗胆儿不够大!”
这些二世祖后面,可站着脑子好用的爹娘呢。
“你把你姐送到舞会的,出了这事儿,你就光会说风凉话?她可是你姐!”男人瞪着儿子,“她名声不好听,你以后能娶到什么样儿的媳妇儿,你自己心里没个数!”
这事儿都已经过去两天了!
万一肚子大起来……
“找不到正主,可以找汪洋啊!他不是对我姐很满意,宁愿打欠条都要娶她吗?找他啊!”
小年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瞪着三个人,不满道,“还不去做饭?想饿死我吗?”
可惜三个人都只听到了小年轻的前半段话,一个个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他们试过的。
汪洋带着小吴夫妻俩来家里再次说不结婚这个事儿,他们想着只要一半聘礼就把闺女嫁过去,结果人家不愿意。
到最后,降到一百块和一辆自行车,人家还是不愿意,还说事儿已经讲清楚,就不多待了,直接走人了。
他们能怎么办?
“汪洋不愿意?”小年轻瞪大眼睛,“你们找过他了?”
女人轻轻点点头,有些着急,“嗯。我们没准备背着你,是怕你又要说什么聘礼不聘礼的事儿……”
“我们都差白送了,人家也不要的。”
女人把上次汪洋来的情况说了一遍儿,有些忿忿,“可见汪洋就不是个什么好的,就不娶就不娶,什么玩意儿!”
她话音落,瞥了一眼木楞楞站在一边儿的闺女,“还站着干什么,没听你弟弟说饿了吗?”
等她去做饭,女人才叹了口气,“我正找媒人挑个老实的,家里也还好的,过了正月十五,就把她嫁出去。你那边儿要是有这样的人选,就跟我说一声,越快越好。”
小年轻琢磨了一会儿,霍地起身,“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去?要吃饭了啊!”女人着急,“今儿是大年三十,你总不好不在家的呀!”
男人自从被夺了扫帚,就不咋开口了,见状,也没帮着拦一下。
后面急切的呼喊,也没能让小年轻回头。
出了门,他径直往之前那人说好的地儿走去。不是什么好地儿,就是一家私底下开的录像厅。
里面不算太大,大约是因为过年,人看起来比之前少了很多。他一进去,店老板就笑了。
“兄弟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说着,不着痕迹地往他身后和身上扫视了一遍儿。
“没啥事儿。”对着店老板,小年轻收敛了许多,但却不像以往小心翼翼地讨好,“给我来碟花生米,一瓶度数低点儿的酒。”
“好嘞,稍等。”
店老板招招手,小伙计给他递上他要的东西,“花生米五毛,酒水一块三,诚惠一块八。”
小年轻眼皮儿都没抬,递过去两块钱,“再来两毛钱的瓜子。”
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先吃点儿东西垫垫。
酒过半晌,还是没人来这边儿,眼看着天色暗下来,小年轻只好不情不愿地离开。
只是刚走出没多远,便被人拍了拍肩膀。
“是你!”
小年轻看着他熟悉的打扮,瞪他,“我姐是怎么回事儿?人好好的去舞会,白给人上了一回!”
“稍安勿躁。”来人眼里情绪不变,“这只是一个意外,实在是你姐姐太诱人了。”
依照华夏国的贫穷程度,他姐姐发育成这样,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了。
“你说什么?”小年轻忽然涌上来一股愤怒,“是不是你干的?”
“不不,不是我。我只是知道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并不知道是谁做的。”来人示意他冷静,“当然,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说着,人递过去了一个信封。
小年轻视线在他和信封之间游移了一会儿,接过信封打开,数了数,竟然是五百块钱。
“这是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