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添了彩头,今日的猎场很热闹。
旌旗飘飘,锣鼓喧天。
薛灵韵分外小心谨慎,她跟在沈昧后面,因为沈昧有大量的侍卫保护,她蹭人家的保镖。
另外还嘱托周萃,曲意眠离自己远一些,免得殃及池鱼。
江满金看着围着沈昧转的薛灵韵,抱臂嫣然一笑:两人又甜蜜蜜了,啧,还得是她。
但一想到前世,江满金的心脏又开始抽痛。
她大跨步上前捞过薛灵韵,低声训诫: “先前我放火烧你纯属无奈之举,皇兄知晓后也骂了我一通,现下我想明白了,以后保管不害你。”
“但是,”这一段话像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皇兄身边,不管你是妖还是什么别的东西,都不准构陷我皇兄!”
“听清楚了没有?”
薛灵韵简直一头雾水,在她看来江满金就是个精神病,想一出是一出。
面目狰狞的脸正对着她,薛灵韵生怕刺激到这个疯子,所以虽没听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江满金这才满意,道: “只要你听我的话,保管你和皇兄和和美美,幸福生活一辈子。”
“啊?”
薛灵韵傻眼了,每个字她都懂什么意思,但合在一起她怎么就听不懂呢。
她跟沈昧为什么会和和美美还幸福生活?
而且还是一辈子?
大雍五十岁不退休吗。
她要干国师干一辈子?
薛灵韵直摆手,忙道: “不用了,我跟圣上不用一辈子。”
江满金了然道: “哦,一辈子太短!你想和我皇兄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啧啧啧,薛灵韵,你还真够贪心的,想一直霸占我皇兄?”
薛灵韵彻底傻眼,实在搞不懂江满金打哪来的结论,她只好说: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害羞,一定是害羞。” 江满金冲她眨眨眼: “我懂,大庭广众下袒露心迹,不好意思了,你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薛灵韵觉得好累,这种累来自灵魂深处,她身心疲软,为什么这个世界暗藏杀机的同时还满是神经病。
她上一世不说是个大善人,但也起码是个有爱之士。
遇见老奶奶会帮忙过马路,捡到钱会主动上交,小区里的流浪猫,她也经常投喂。
薛灵韵仰天长叹,她怎么就来到这个操蛋的异世了!
对这个世界愤慨的还有周萃。
她阿姊那么好,怎么会有人在背后说坏话。
周萃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你还是个大男人呢,怎么在背地里嚼舌根?我看你是个长舌夫!”
被人当场抓包的朱润至面色尴尬,但很快褪下,看着才到自己胸前的小不点,他挺了挺胸膛: “我就说,怎么样,难不成我还说错了?牝鸡司晨。”
周萃不懂什么叫牝鸡司晨,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词。
“那你就是妖魔鬼怪,是魑魅魍魉!”
朱润至气极,还欲再辩,一旁的人拉住他,劝道: “和一个小女郎争执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快走吧。”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这样辱骂我?”朱润至推开友人的手,指着周萃的鼻子问。
友人见劝不动,竟自己走了。
“你是谁,不过一个小小侍郎。”王承乐摇着扇子走来。
朱润至一看是这个混世大魔王,转身就要走。
王承乐潇洒将扇子一收,抵住朱润至: “你去哪?”
朱润至脸上哪还有刚才嚣张的模样,他低眉顺眼: “下官,下官想起来有公务,实在是耽搁不得。”
王承乐噢了一声,道: “我还当你是眼瞎了,竟瞧不见我。”
“哪敢,哪敢呢。”
王承乐沉吟片刻,道: “我听闻你文采不错。”
“下官德薄才疏,不值一提。”
“朱侍郎过谦了,依我看你就写上一百篇诗文,来赞一赞薛国师如何?”
“啊?”朱润至抬起头。
“嫌少啊,那就一百五十篇。”
“不不,一百篇就一百篇。”
王承乐手腕一转,扇子调个方向,刷的一声又将其打开,两侧青丝飘摇: “侍郎还不快去,一日后我可要听到有人传颂。”
朱润至灰溜溜走了,周萃稀奇道: “想不到你也会干人事。”
“……”
不会夸人不必硬夸。
“国师大人风华绝代,才高气清,朝绝尘寰,我自然看不得小人诋毁。”
周萃找到了知音,她一直都认为阿姊是天上的神仙,而王承乐是第二个这样认为的。
她激动地捏住王承乐的衣袖,目光灼灼: “加入我吧,和我一起成为阿姊的信徒!让阿姊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