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事。”薛延实跟在后面进了营帐,暖意扑面。
王承文坐在上首,接过婢女递的茶水,喝了一口,看了薛延实一眼,道: “你我都是老朋友了,别站着了,坐吧。”
“嗳。”薛延实这才坐下,不安地动了动脚,缓缓开口道: “尚书大人,您知道薛灵韵吗?”
听见这话王承文才正眼看他,撇了撇茶沫,不动声色道: “谁人不知她是圣上亲封的国师。”
“是了,下官今日才知晓……薛灵韵她是三弟的女儿,下官的亲侄女。”
王承文浸/淫官场多年,听话听音,锣鼓听声的本事早就炉火纯青,薛延实定不是平白无故说这些琐事。
他放下茶盏,道: “你都知道了?”
薛延实小心斟酌,薛家与王家是合作关系,不然他一个商人之子怎么能在朝为官?
但薛家一介商贾,自然不能与王家平起平坐,薛家一直以来都是下位者。
“灵韵年纪轻,行事肯定莽撞了些,不知道何时就得罪了贵人,下官身为长辈,不能不为小辈求情。”
王承文道: “薛灵韵的事可不是小事,这件事父亲也是知晓的。”
薛延实一听,心凉了半截,是丞相大人要杀薛灵韵,既如此,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但一想到薛灵韵是三弟唯一的血脉,他还是道: “灵韵是我三弟唯一的女儿,下官实在不忍心,劳烦尚书大人帮下官说和,我薛家定不忘这份恩情!”
说完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薛延实跪了许久,久到膝盖酸痛,才听王承文悠悠道: “看在你我两家交好多年,我就去劝劝父亲吧。”
“谢尚书大人!”
王承文当然不是好心,他另有图谋。
送走了薛延实,他去找了父亲。
二弟正与父亲交谈,见他进来,王承武站起: “大哥来了。”
“嗯,你坐。”
“父亲,薛灵韵之事或有转机。”
“说说看。”王克厄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转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王承文将事情一一道来,未了说道: “父亲,薛灵韵既是薛家的人,那就相当是半个王家的人,何不把她安插到圣上身边?”
“再者说,她既能医好王承晞那也能将她置于死地。”
王承武思忖片刻,也道: “薛灵韵这样有本事的人杀了确实可惜,若是为我们所用是最好不过。”
“但是大哥,那薛灵韵能乖乖听我们的话吗?”
王克厄轻笑一声,语气阴狠: “那就要看她是不是要顾一己之私而葬送整个薛家,承文,你将我的意思传给她。”
“是,父亲。”
夜幕四合,设宴聚欢。燃起篝火,众人围坐。
薛灵韵坐在沈昧身旁,盯着跳跃的火焰,神情晦暗。
王克厄那个狗东西竟拿薛家来威胁自己。
虽说她与薛家还没来得及见面,但她也不想薛家因为她而蒙受无妄之灾。
王承文还说了一丢不知所云的鬼话,按照薛灵韵的理解,就是要让她当内奸。
王家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正想着事,闻到烤肉的香气,低头一看,沈昧拿着一串兔腿在她眼前晃悠。
“薛卿,想什么如此入神?”
沈昧将烤兔腿递给她,薛灵韵道谢接过, “臣,在想兔兔那么可爱,吃了正好。”
“...朕想问你下午去哪了怎么没追上来?”
提起这个薛灵韵就来气,要不是他跑那么快,自己能遇到这些事吗。
薛灵韵狠狠咬了一口兔腿,道: “圣上弓马娴熟,臣望尘莫及,只好望洋兴叹,灰溜溜滚回来了。”
沈昧笑意更盛,循循善诱: “薛卿好像心中有事,不妨跟朕说说,说不定,朕能疏解一二。”
江满金啧啧称奇,两人不顾满朝文武,公然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头靠着头,那姿势多么亲密。
皇兄何时这样笑过?还亲自给薛灵韵递烤兔腿!
看来两人的好事将近了。
薛灵韵醍醐灌顶!
对啊,这件事可以跟沈昧说,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小虾米。
虽有金手指,但是只有一个月的有效期,且不知会刷新出什么,实在没有本钱趟这片浑水。
而且在她看来,沈昧这人比王克厄好多了。
沈昧贵为皇上,保一个小小薛家应该不是难事。
思及此,薛灵韵悄声道: “确实有一事困扰臣良久,但是不方便在这说。”
沈昧果然是个好人,带着她去了僻静处。
江满金眼睛瞪得溜圆,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已经要背人了吗?
什么事不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