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掉了
林行知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把柳氏和林家的关系说出来,她只是继续盯着眼前的这三个男人,循循善诱道:“那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你们可否能具体描述出她的样貌?”
这三个男人思考了片刻,其中一个嘴角有黑痣的男人道:“我只知道她是个女人,不过她蒙着面纱,看身量大约二十岁上下,从说话的声音和走路的姿势看,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
他说着,便磕头求饶道:“小人,小人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见她出手阔绰,又只是要我们杀一个老女人,还以为捡到了什么肥差,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谁知道,谁知道她竟然是想陷害林家!天地良心,林家人菩萨心肠,在这汝阳城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我们兄弟几个早知道她是想害林家,一定会扭送她来见官的,又怎么会犯下这等蠢事啊!”
另外两个凶手见状,也登时磕起头来,哭得一把鼻
涕一把泪道:“林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下次再也不敢了!”
“蒙着面?”林行知冷眼看着他们在眼前做戏,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这么说?你们几个并不知道她是谁,也指认不出她是谁?那看来,你们三个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们?”
林镇南也厉声道:“不知道?!我看你们是在说笑话!不知道你们就把人往林家门口扔?不知道你们会混入人群中等着看我们林家人入狱?这种话说出来也只能糊弄你们自己了!”
他说着,便立刻转向丁县令道:“县令大人,这三个贼人心思歹毒,满口谎言,还请大人秉公处置!”
这三个凶手闻言,脸色巨变,脸上有黑痣的男人急忙扑上前,激动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那个女人的额角有一颗黑痣,跟我脸上这颗黑痣差不多大小,而且她身上还有茉莉花的香味,我当时觉得这味道好闻,还偷偷从她身上顺走了一块帕子!我,我
这就找出来给你!”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鹅黄色的帕子,然后献宝似的递给林行知道:“林小姐,你看,就是这块帕子,这算不算线索?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们了?是不是可以将功折罪?”
相较于男人的慌乱无措,林行知则显得十分镇定从容,她从男人手中接过了帕子,目光落到帕子上绣着的折枝海棠花图案时,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这是红玉的帕子。
看来柳氏,终究是百密一疏啊!
“丁大人。”林行知越过那三个一直跪地求饶的凶手,直接将帕子呈给了丁县令,面色沉静道:“我见过这块帕子,它曾经出现在过我爹爹派来接我娘亲进京的婢女身上。此婢女姓柳名玉如,京城人士,半个月前来的汝阳,随行之人大约有五人左右,应该很容易找到。而且这帕子上的刺绣阵法用的是苏绣,在北边并不常见,我想只要找到了这个婢女,便能从她身上发现更多的线索。”
林行知说着,郑重地朝丁县令磕了一个头,“民女在此恳请丁大人速速将凶犯缉拿归案,还我林家一个清白和公道,也好让死者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林昀昌也气势凛然道:“草民可以提供此女的画像,助大人早日将凶犯捉拿归案!”
林家众人纷纷俯下身子,齐声道:“还望县令大人早日将凶犯捉拿归案。”
丁大人看了看呈上的帕子,又看了看跪了一地的林家人,颇为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可还是承诺道:“诸位放心,本官一定会尽快将凶犯缉拿归案,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随后,丁县令便宣布了退堂。
至此,董氏被杀一案暂时告一段落,林家人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杀害董氏的三个凶手也都被收监了,接下来便是看衙门的人何时能抓到柳氏了。
想到这儿,林行知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想现在柳氏应该已经收到这里的消息了,不知道现在她对于这个结果是不是很满意?
呵,她几乎是迫不得己地想要看一看,这一次,柳氏要用什么办法全身而退。
“林老爷,您家这孙女真是太厉害了,若不是她及时赶来,林老太爷这牢狱之灾怕是免不了了。”
“是啊,谁能想到这幕后之人如此歹毒,居然用这样的法子陷害林家。林老爷,我看林家今年是犯了太岁了,你们回去后赶快去大佛寺拜一拜,去去晦气。”
“林老爷,谢管事真是京城大户家的少爷吗?他是不是要接林小姐去京城做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啊?这么说林家以后要去京城发展了?”
…
七嘴八舌的声音将林行知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回过神望着蜂拥上来的百姓们,立刻躲到了林昀昌身后。
她虽然万不得已出了一次风头,但并不想成为人们讨论的焦点,这种感觉令她非常不适。
林昀昌对眼前这帮见风使舵的愚民也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