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
“唉,罢了罢了,我瞧着这媳妇未过门却是与我生了嫌隙,她这是在怨我将她儿子害成了这样。”白氏摆摆手,似乎心力交瘁,“我也不上赶着讨人嫌了,反正我这身子骨一向不怎么好,今后你们二房的事情我也不会再管了,你们也不必来我这儿请安了,左右我也能落了个清净。”
“母亲!”谢轩顿时就急了。
白氏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要与二房划清界限了吗?别说他现在还占着白氏次子的名头,就算他真是个庶子,也断然没有和嫡母闹掰的道理,这要传了出去,他还怎么做人?
“母亲,月娘她是从小县城里来的,从小又没有长辈教导,不太懂规矩,惹你生气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她计较。”谢轩陪着一张笑脸,小心翼翼地对白氏说道。
白氏却不看他,也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清月。
谢轩顿悟,立刻扯了扯林清月的衣袖,“月娘,快向母亲道歉,就说你不是有意的。”
可一想软弱没有主见的林清月此时却犯了倔,垂下头不发一言。
谢轩急得心里直冒火,甚至后悔陪林清月过来了,早知道他方才就应该安抚住她,不应该陪她来这松麓院凑热闹的。
就在现场的气氛再一次陷入僵硬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林行知突然道:“娘亲,没事的,阿娇知道您是不好意思用祖母身边的丫鬟,怕给祖母带来麻烦,可是祖母她一片好意,您若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她,难免会让祖母寒心,倒生生让您和祖母之间产生了隔阂,想必这也不是娘亲的本意。”
林清月一怔。
林行知又抓紧了她的手,娇声道:“再说了,还有我照顾哥哥呢,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林清月再迟钝,也咂摸出了林行知话中的意思。
阿娇这是在给她台阶下,要她顺着白氏的意思先应下来,等日后她们再作打算。
“阿娇这话说得在理。”谢轩也忙应和道,“月娘,你就算是怕叨扰母亲,可凡事也不能拒绝得太过,这样反倒让人觉得你有别的心思,何苦来哉?”
“我…”林清月咬着唇,心里也有些别的计较。
这父女两个都在给她递台阶下,她若仍旧固执已见,把白氏给得罪狠了,将来又能有好日子过吗?再说了,阿娇
一向聪慧伶俐,她都让她先应下了白氏的要求,那么就一定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这么想着,林清月心里便有了底气,复又抬起头朝白氏行了一礼,顺着谢轩的话说道:“母亲,对不住了,是我考虑不周,一心只想着不要给母亲添麻烦,怕一进门就惹得您厌烦,殊不知这样反倒会跟您生了嫌隙,还请您莫要怪罪于我。您此番好意,月娘心里高兴还来不及,等宝笙痊愈后,定会好好与母亲道个谢。”
白氏扯了扯唇角,目光在林行知身上一扫而过,却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淡淡道:“既然你能想明白那自然再好不过,我这也有些乏了,你和轩儿把两个孩子带回去好生照顾着吧。至于道谢嘛,那大可不必,你只需将两个孩子精心照料好就行了。”
林清月没想到白氏居然这么轻巧地就放过了她,一时间有些怔愣,等回过神后,连声道谢了一番,便和谢轩去里间看了林宝笙。
因为那烫伤药里还有安眠草的成分,所以林宝笙上了药后便迷迷糊糊地睡熟了,此时小脸蛋红扑扑的,若不是右手臂上的绷带缠绕着整整一圈,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林清月是决计看不出他受了伤的。
“宝笙,宝笙…”她小心翼翼地唤了两声,试图把林宝
笙唤醒。
谢轩连忙道:“别喊他了,他糟了那么大的罪,一定疼得很,如今既能睡着就让他好好睡吧,大不了我把他背回去。”
林清月一听就又要哭。
说真的,方才谢轩的表现着实令她寒心不已,甚至都后悔随他来京城了,可此刻见他这般心疼孩子,一颗心又软得一塌糊涂,暗想是不是自己方才真的做得太过分了,给他丢脸了?
当然这些想法不过是一闪而过,她的一颗心很快又落到了林宝笙身上。
一行人很快回了外院,谢轩在照看了林宝笙一会儿后也有事先离开了,林行知又支开了屋子里所有的丫鬟,才板着脸,严肃地对林清月道:“娘亲,今日我看得分明,那壶茶水是白氏故意绊倒丫鬟才泼到哥哥身上的,而且若不是哥哥躲得快,那壶滚烫的茶是冲着哥哥的脸去的。”
林清月听得心惊肉跳,脸顿时就白了,“我就知道她要图谋不轨!所以我才拼死不愿意要她给我的那几个丫鬟,我怕她们会害宝笙!可是,可是为什么你…”
“娘亲,您先不要激动。”林行知安抚住她后,才又道:“方才在白氏那儿的情况您很清楚,若是不应承下来,
一顶忤逆不孝的帽子是逃不掉的,说不定隔天那白氏就要一病不起,到时候您一个新媳妇刚进门就把婆母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