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
“你们两个不熬药在这儿做什么呢!若耽误了夫人的病情仔细了你们的皮!”这时候,一个长脸削骨的妇人走了出来,指着两个小丫鬟就是一通训斥。
其中一个丫鬟立刻低下了头,另一个丫鬟胆子大一些,娇笑着回道:“严妈妈莫要误会,我与阿琴方才正在熬药呢,可林姨娘突然来了,还叫咱们去通禀夫人,说是有要紧事找夫人。您知道的,夫人这几日身子不适,哪能随意见人啊,咱们自然是要盘问清楚的。”
严妈妈这才注意到了林清月的存在,不过她只是朝林清月瞥了一眼,随后也当作没有看见一般,转过头
问那丫鬟,“嗯,你们做的对,夫人身体不适,不然也不会搬来这苍松院荣养,确实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见就能见的。”
那丫鬟的嘴角翘了起来,“正是这个道理,严妈妈明白就好。”
“那可问出林姨娘前来所谓何事了?”
“嗤…”那丫鬟当即笑了起来,“提到这个就好笑了,严妈妈可知道林姨娘说了什么?她竟然说是来替国公夫人代为传话的,我竟不知林家是这般厉害的人物,才来了京城几日就攀上了国公府,严妈妈您信吗?”
严妈妈却没有笑,她只是看向了林清月,这一回眸中少了轻视,多了几分凝重。她见林清月一直不卑不
亢地立在院子里,丝毫没有因为她们的嘲笑和轻视而恼羞成怒,一时间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只下意识地问道:“林姨娘所言当真?”
林清月静静地看向她,“若嬷嬷不信,可以去问一问大太太身边的人,她们当是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严妈妈的表情更凝重了,她比两个丫鬟要精明很多,否则也不能在白氏跟前伺候这么多年。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直觉林清月不会拿这种事来诓骗她们,否则等见到了夫人谎言立刻就会被拆穿,那夫人对她的印象岂不是更差,又是何必?
而方才嘲笑林清月的两个丫鬟心里却是“咯噔”一跳,神色也变得惶恐起来。
林清月却并没有要报复回去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不说话。
好半响,严妈妈才回过神来,凝重道:“既然林姨娘有要紧的事找夫人,奴婢们自然不敢耽误,还请林姨娘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禀告夫人。”
“好。”林清月颔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严妈妈的脸色越发凝重了,忙转身匆匆回了屋子。
而那两个丫鬟立在廊檐下,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清月似笑非笑道:“你们不必紧张,我并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还犯不着因为两句难听话记恨你们,你们安心熬药吧!”
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惶恐,不过她们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蹲下身,心不在焉地熬起了药。
不一会儿,严妈妈就出现了,这一次她的脸上多了几分郑重和尊敬,“林姨娘,夫人请您进去说话。”
“有劳了。”林清月颔首,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严妈妈看在眼里,更加觉得林清月这是攀上了高枝,连底气都不一样了。
白氏正在屋子里焦躁地等待着,方才严妈妈跟她说的事情令她震惊又困惑,她实在想不通林清月怎么会搭上了国公府的路子,要知道自从白家败落之后,那些世家大族的人就渐渐和白家疏远了,这其中就包括陆氏的父家和母家,小时候玩得好的那些手帕交,自
从白家落败后根本就不拿正眼瞧她的,如今成为了勋贵夫人的陆氏怎么会叫人带话给她?而这个人竟然还是林氏!陆氏怎么会和一个商户女搅和在一起?
抱着这样的心情,再加上连日来因林家压抑着的怒火,白氏看到林清月的时候并没有客气,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怎么会去了国公府?国公夫人又怎么会叫你带话给我?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若有半句虚言,我便叫二郎休了你!”
看着张牙舞爪却如同纸老虎一般的白氏,林清月的心中生不出丝毫敬畏之情,她只是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然后在白氏吃人一般的眼神中,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氏。
白氏怎能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尤其是在听到谢明
华不顾廉耻攀扯国公世子的时候,更是气得脸色潮红,怒气翻涌,白眼直翻,差点要直接晕死过去。
“这,这个逆子!反了她了!她自己不要脸竟要把整个谢家都赔进去!她在哪儿!我定不能轻饶了她!”白氏瘫坐在床上,用力砸着床沿,要不是因为她躺久了暂时起不来,怕是能立刻杀去明华堂将谢明华给灭了!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啊!这身子才好转了,可千万不能再被气到了!”严妈妈吓得立刻替她拍背顺气,生怕白氏一个不慎真撅过去。
林清月听了这话觉得好笑,她想白氏前几日被气到身体不适该是因为他们林家的事情,若不是亲眼瞧见,她还真不敢相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