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折腾人,连些打赏银子都没有,真是俗不可耐也”,张太医愤愤地离去。
张太医是皇后娘娘的远房表弟,借着这层关系,他整日游手好闲,却无人敢言。
星光闪烁,夜已深,姜星月却还在房中翻阅医书。
“忠叔的脉象,还有姑姑近日干咳,这些表现,都不像普通病症,彩云你再去探看一下忠叔”,姜星月一边翻书一边和彩云交代。
兰舍是忠叔的住所,将军府四处院落分别以“梅兰竹菊”命名,忠叔可以住在兰舍,足可见忠叔的地位。
彩云刚到兰舍,便看到孙青云在屋外煎药,只见他撕开药包,直接倒入砂锅。
彩云大声制止,“你这是在干什么?”
孙青云早已察觉有人向这边走来,并未被身后侍女彩云吓到,反问道:“没见过煎药吗?”
彩云狠狠瞪着对方,“药材需要浸泡,最少也要浸泡半个时辰,还有头煎和二煎,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她一把夺过孙青云手中的扇子,“你扇什么扇。”
孙青云迟疑半晌,摇头道:“头煎,二煎?把药煎熟,晾凉不就可以吗?”
彩云没好气道:“还愣着干什么,去再取一份药来。”
孙青云赶紧照办,很快便又取回一份。
彩云也不像刚刚那般凶,“你看要这样,凉水浸泡是为药效发挥更好。”
她耐心教孙青云如何正确煎药,又把刚刚夺走的扇子交到他手中,“好了,你就按我说的就行。”
许是蹲得久了,彩云猛然起身,却踉跄几步,孙青云想扶住她,却被彩云一把甩开。
彩云怒目横眉,“干什么?”
“末将不是占姑娘便宜……”孙青云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
“好了,本姑娘知道,公主让奴婢探望忠叔,都被你给耽误了。”
孙青云听完,又一把拽住彩云,随之又赶紧撒手,“忠叔刚睡着,姑娘明日再来,可以吗?”
“那你不早说”,彩云压低声音,怕吵到忠叔,刚想发作,“算了算了,你好好照顾忠叔。”
孙青云看着彩云瘦小的背影,嗓音却极大,真像山中的黄鹂鸟。
彩云刚至菊园,远远便看见一个高大身影,伫立在那,这个身影让她心中不由害怕。
“奴婢见过将军,将军是要找公主吗?”
楚丹辰眸光还是那样微微透着冷意,“请公主来趟膳房,本将在那等她。”
彩云不敢多言,连连点头,“奴婢记下了。”
“什么,膳房?”姜星月想到她装晕之事,“他这个人可真是记仇,彩云你去照顾姑姑,晚膳时我看姑姑脸色不好,我去去就回。”
彩云一脸惶恐,奴婢不放心,“公主您还是别去了。”
“放心,本公主自有安排。”
姜星月把沁儿安排在不远处,毕竟她是皇后娘娘的人,若是真有事,也算多个人证,
“若是本公主大叫,你就进来,知道了吗?”这样做既可以防沁儿偷听,也可保自身安全。
“奴婢记住了。”
姜星月虽极不情愿见楚将军,可一直躲着也不是事,她深吸一口,推门而入,只见到楚丹辰正襟危坐。
“公主可是怕臣谋害您吗?”楚丹辰的语气依旧那般冷冰冰。
姜星月心想,若是炎热时,与他一处,应能散热解暑,“楚将军光明磊落,不像是会对小女子动手之人。”
楚丹辰拿起一旁的酒,倒入碗中,递给公主。
姜星月愣住片刻,随之接过,一饮而尽。
公主不怕这酒中有毒,楚丹辰似笑非。
“楚将军竟会笑?”
楚丹辰先是僵住,随之拿起自己的酒碗,“今日请公主来,一是谢公主救了忠叔,二是有个物件物归原主。”
说完楚丹辰从衣袖中拿出一块通体温润,巴掌大小的玉佩。
姜星月先是错愕,迟疑片刻,定是上次装晕倒时掉了玉,。她伸手接过玉佩,手指不轻易间碰到楚丹辰的手。
两人都有些羞涩,“夜已深,本将就不打扰公主了。”
“等一下,忠叔可好些了?”
这一次,楚丹辰语气柔和许多,“张太医已为忠叔诊治,只是暑热,无大碍。”
星月却神情复杂的看着楚丹辰,“忠叔的脉象怎么可能是暑热,若是暑热又怎会干咳?”
她的话还未讲完,便见彩云慌忙闯入,“公主,不好了,芳若姑姑吐血了……”
姜星月赶至菊园偏房,见血帕上并非黑褐色,方才确定非中毒,“楚将军,太医真的确诊忠叔只是暑热?”
“是,公主可觉哪里不妥?”
姜星月用力地攥了攥手,她眸色坚定,“姑姑与忠叔的病症,相似可又不同,可无论什么样的结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