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主子是侧福晋,在这后院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谁敢得罪自己? 就连嫡福晋身边的那些奴才们,看见自己都要敬畏几分的。 如今,自己却被一个刚入门的妾室扇了耳光,吴嬷嬷怎么能忍? 她咬咬牙,这才愤恨道,“容格格真是个一尊大佛,哼,可别得意的太早。” 季婉容这会儿是彻底清醒了,想起自己刚才那一举措,其实不免有些后悔的,但为时晚矣。 “慢走,不送。”季婉容撇撇嘴。 看见扔在了地上的被子,这才对春娇吩咐道,“这被套拆了,把四爷赏赐的料子拿来缝个被套。” “是。”春娇真的吓傻了,这会儿小声回应道。 昨儿下午拿了烧鸡,晚上就有人送了几匹料子过来,说是四爷的赏赐。 季婉容却是不大喜欢,那花花绿绿的穿身上不合适,如今拿来做被套却是无所谓了。 吴嬷嬷看季婉容如此的目中无人,也不搭理自己,心里藏着怒火,转身摔门就走了。 睡觉是睡不好了,天气还早,季婉容让春娇打了水洗漱一番,准备去嫡福晋院子里面转一圈。 早点去请安,免得被年侧福晋恶人先告状,那可就失策了。 从梨香院到沁香园的路,是季婉容最熟悉的一条道了。 她穿着旗装踩着花盆底,小脚走的飞快,踩得那鹅卵石清脆作响。 虽然已经是晚春了,但京城的春天好像来的晚一些,这风吹得喧嚣,还有些寒意。 季婉容到了沁芳园的时候,嫡福晋还没有起呢,她规规矩矩在堂厅里面坐着,抿着茶水,想着一套说辞。 等了半个时辰,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这才慢悠悠的,从内室里面走出来。 身着一件凉月色旗装,戴着一套珍珠首饰,衬托着她有些病态的肤色越发苍白。 “福晋吉祥,福晋万安。”季婉容甩着帕子行了礼,这才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乌拉那拉氏瞧着她如此,倒是有些好奇了,声音轻柔的问道,“免礼,今儿如何这么早?可是有事?” “奴婢无事。”季婉容谨慎的回答道,“还以为这个时辰请安是新定的规矩呢。” “胡说,每日辰时请安的规矩何时改过?”站在乌拉那拉氏身旁的刘嬷嬷开了口,语气中充满着严厉。 “可是今早,年侧福晋身边的吴嬷嬷,掀了奴婢的被褥让奴婢起床呢。”季婉容抬起头来看着乌拉那拉氏,故作无辜的说道,“本想着这是侧福晋怕奴婢迟到,但那嬷嬷口不择言,辱骂了福晋,奴婢便打了她一耳光,这会儿也是来请罪的。” “哦?既有这样的事情?你得罪了吴嬷嬷,也是该给年侧福晋请罪,跑来给我请什么罪?”乌拉那拉氏听见季婉容的话,故作疏离问道。 乌拉那拉氏的心里有几分恼怒,这吴嬷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如此不知礼数。 都怪爷宠的年昭芸无法无天,手下的奴才也是如此。 这府上最不尊敬嫡福晋的人,怕也只有这个恃宠而骄的年侧福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