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主子不但听到了,还猜测到了自己的想法。
刚才听着嫡福晋说那些话,刘嬷嬷的确是有些伤心的。
她以为,嫡福晋是嫌弃自己老了,嫌弃自己瞎操心。
乌拉那拉氏听见儿子的话,又看了看刘嬷嬷,当即反应过来,“哎呀,奶娘,你想这么多干什么?你这半辈子都花费在我身上,现如今我有弘晖,我是舍不得让你那么操劳,哪里嫌弃你瞎操心呢。”
刘嬷嬷拿着帕子抹眼泪,红着眼睛,心头越发酸楚的很。
她年岁大了,快五十岁,脸上早就有了皱纹,不过因为常年在屋里伺候,皮肤还算是白皙。
象征着年迈的老年斑早早爬上她的容颜,银色的发丝也偷偷藏在了鬓角之上。
她老了,越老就越容易多想,若自己的儿子还活着,自己怕是早就过上了弄孙之乐。
弘晖坐起身来,看着刘嬷嬷说道,“刘嬷嬷,你是额娘的奶娘,也一直照顾晖儿,我和额娘都感激你呢。”
“诶,大阿哥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奴愧不敢当。”刘嬷嬷听着弘晖这么讲,心里又高兴又难受。
乌拉那拉氏见儿子坐起身来,也站起来拉着刘嬷嬷在自己身边坐下。
脸上露出几分窘迫的尴尬之色来,劝慰道,“奶娘,我晓得你是为了我,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放任年氏那个贱人兴风作浪的,现如今梨香院的凌氏不是正得宠吗?那就是年氏的对手,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就成。”
刘嬷嬷虽然坐下了,身体还是绷的直直的,并未松懈一点规矩。
听着乌拉那拉氏的话,她愣了愣,“凌氏?她不过一个格格而已,怎么和年侧福晋抗衡?”
“格格上过玉蝶,也能晋位的。”乌拉那拉氏冷笑一声,这才说道,“我瞧着她,倒是不简单,平日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府上两次大事,她都能逃脱了去,也是有本事。”
两次大事,那自然就是说中毒和厌胜之术了。
弘晖听着她们讲话,下了软榻踩着鞋子,端着一杯白水喝了两口。
他看着乌拉那拉氏,也想到季婉容的样子来,那个漂亮姐姐看着,不像是坏人。
“额娘,容格格不是坏人。”弘晖再什么老成,终究还是个孩子。
听着乌拉那拉氏想要对付季婉容的话,他这才忙说道,“上次中毒的事情,儿子都说了,和容格格没有关系的。”
的确,那次醒来后,弘晖亲自去和胤禛说,夹竹桃是他自己找到,带回来的,和季婉容没有关系。
又去找乌拉那拉氏求了情,不然依照嫡福晋的脾气。
就算和季婉容没有本质性的关系,也是要惩戒一番出气的。
听见弘晖又帮着季婉容讲话,乌拉那拉氏倒是好奇了,耐着性子温柔问道,“晖儿,你给额娘说,你为什么要帮凌氏说话?她私下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弘晖摇摇头,走到乌拉那拉氏身边,扑在她怀中,低声说道,“她陪晖儿玩,还告诉晖儿不要站在翠湖边,不要晒太阳,说对身子不好,她是除了沁芳园和阿玛以外,真心关心晖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