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你是真当爷糊涂?”胤禛睁开眼眸,一片清明,他低下头去看年氏,嘲讽至极。
年氏哪里见过胤禛这么对待自己,当即傻眼了,入府这些年,四爷从来不曾这么和自己说过话呢。
“四爷!”年氏双手紧紧抓着胤禛的裤腿。
紧张辩解说道,“妾身真的不晓得,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四爷,瑶儿到底怎么了啊?”
胤禛听见年氏此刻还在嘴硬,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来,摔在了年氏的面前。
语气中无比的失望,“你好好看看,看看这些东西。”
年氏看着地薄薄的信封,不晓得胤禛是什么意思,伸手把信封打开来。
里面是她亲笔的书信,还有一块碎布,一小块,沾染了泥土。
“四爷……”年氏看着手上的东西,颓然跪坐在地上,有些失神的喃喃唤道。
胤禛看着年氏这样子,无疑是承认了,当即心痛不已。
也算是自己曾经宠过的女人,怎么是这么个蛇蝎心肠。
深吸一口气,胤禛看着年氏,这才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那凌氏到底是哪里招惹你了?让你不惜从边疆找到夹竹桃种植在她的院子里面,让你不惜拿着嫡福晋和大阿哥的性命开玩笑?让你不惜用压胜之术来害人?让你不惜找来浮生散这样的毒物置她于死地!年夕瑶,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四爷,妾身不是。”年氏听着胤禛对自己控诉,只觉得心被人不停揉捏着,当即就要碎掉了。
她猩红眼睛哭诉着,她哽咽辩解着,“四爷,妾身没有想要害死她的。”
“没有?”胤禛蹲下身子,从年氏的手里夺过布片,比划在年氏的眼前。
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愤怒说道,“那这是什么?这做巫蛊娃娃的布料是什么?这是二十年一进贡天山冰蚕丝做的宫娟!三年前,五公主赏给你的,除却太后只有你有,你是想说远在宫里的太后,拿这东西害人?”
“不不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年氏拼命摆着双手。
脸上的脂粉早就被眼泪冲的一团糟,她身上的天青色旗装此时,也黯然失色了。
这样哭泣不止的年氏,哪里还想之前嚣张跋扈的侧福晋呢?
“年夕瑶,你是不是真当爷不敢治你?”胤禛看着年氏,咬牙切齿,“你以为依仗着娘家,就可以这般有恃无恐吗?”
“四爷!妾身错了,妾身不敢。”年氏听见胤禛这么说,心里害怕极了。
年家在京城来说,的确是有些资本的,但再厉害,不还是皇家的奴才?
年初的时候,阿玛休致返京,还给自己说过,不要惹得四爷生气,要和睦才是。
现在哥哥们虽然没有身居要职,但看在阿玛的功勋上,皇上也是看重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年氏在这府上才如此有底气。
饶是自己跋扈了点,看在娘家的份上,四爷从不与自己计较的。
可是现在,四爷居然为了一个不入眼的格格,这么同自己置气发怒,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