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才不呢,我要一直陪着主子,等以后了,还要照顾小主子呢。”春娇率先开了口,对于季婉容的深情表态,她可是一点儿都不领情。
豆蔻和紫苏,自然是跟着春娇的话一起说。
季婉容也猜到了,冲着她们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说,翻身就睡下去了。
看着季婉容这样子,豆蔻却是捂嘴偷笑。
丫鬟髻上的两根绸带跟着她脑袋的晃动,也随风摆动着。
春娇也无奈扯了扯嘴角,走上前去,给季婉容盖上了薄薄的蚕丝被。
窗外蝉鸣声小了几分,阁楼上的过堂风吹过,吹得窗外那树叶飒飒作响。
这样宁静又平和的夏日,小睡一觉,简直享受至极。
季婉容睡觉的时候,不需要人伺候着。
几个小丫鬟们,都趴在桌上,靠在榻边,闭着眼睛也小睡休息。
是流云轩的喧闹声,打破了这样一片宁静。
大阿哥突然嘴唇发紫,浑身抽搐,吐了几口黑血就昏死过去了。
魏尘风一身大汗,侵湿了衣衫,拿着银针的手在微微颤抖。
流云轩的暖阁内,地板上触目惊心的黑血,吓人的很。
胤禛脸色铁青坐在一旁,等着魏尘风下结论。
众人屏息不言,哪里还敢开口,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弘晖纤细的小手,已经是瘦骨嶙嶙,狠狠的抓着被角,显然是很痛苦的。
乌拉那拉氏听闻弘晖的症状,一路小跑着朝流云轩去了。
整个贝勒府上,此刻被笼罩上一层厚重的压抑气场。
季婉容睡醒后,正是狂风大作,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春娇急忙去关门关窗,黑云压下,呼啸的风声呜呜作响,就像是怪物一般。
季婉容蜷缩坐在软榻上,透过琉璃窗看着外面的天色,宛若黑夜。
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风雨,这会儿心慌不已,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流云轩内,乌拉那拉氏看着弘晖如此,吓得昏厥了过去。
胤禛虽然在此坐镇,但心里也是打鼓,好端端的,弘晖这些年,可从未吐血过。
“到底如何了!”胤禛看着魏尘风,语气极其的不耐烦,隐忍的怒火在燃烧。
魏尘风冷汗直冒,这个情况,是他意料之外的。
按理说,如果弘晖的病情治愈顺利,那么自然会有淤血排出。
但不应该如此,扎针放血才是。
刚才那一团乌血中,还有些密密麻麻的颗粒感,这是魏尘风始料未及的。
“贝勒爷,情况不好说。”魏尘风为难看着胤禛,手上的银针迟迟不敢落下。
一招错,满盘皆输。
此刻,比起凶险的棋局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错,就是脑袋不保的事情了。
虽然弘晖大阿哥之前说,就算失败了,也和自己无关。
但魏尘风晓得,胤禛这样的脾气,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胤禛双手握拳,目光紧紧盯着魏尘风的一举一动。
他虽然坐在那儿,一动未动,面色即便难看但也没有什么举措。
但心里,早就翻江倒海的奔腾着了,只不过在克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