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桂枝饮”乃是一种贡饮,是用桂花酿制的一种酒,又醇又香,乃是宫中秘藏的珍品。
这酒带着一种桂花的香气,饮下之人,身上也会散发出一股极淡的桂花清香,说是神酒,也不为过。
因此酒太过难得,圣德帝自己也舍不得多喝,只有在节庆等盛大祭奠上,才会取出赏赐给亲近的大臣们。
所以王公大臣们都以能喝到御赐的“桂枝饮”为荣。
今天上殿之后,为了显示对这些大臣们的恩宠,姚皇后的确曾经每人赐予了一盏“桂枝饮”,他们每个人也都喝了。
就连此时此刻,他们都能嗅到自己身上发出来的那种桂花的香气。
难道说,这酒中有毒?
登时,在场的每个人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一齐怀疑又愤怒的向姚皇后瞧去。
姚皇后在众人愤然的目光中,有些坐不住了。
她不安的挪动了一下身体,轻咳了一声,目光在大殿中扫视了一圈,很快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曾太医,你的言下之意,是说这桂枝饮有问题吗?那为什么别的大人们喝下这桂枝饮都没事,偏偏只有他们几位中了毒呢?”
曾太医不慌不忙的答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据医书上记载,这‘桂枝饮’的酿造之法甚是奇特,它的酒水喝下去后,能够保持桂花香气持久不散,可以称之为神酒,但唯有一点,就是喝了‘桂枝饮’的人,在两个时辰之内,绝对不能接触到‘凤宜香’!否则,就会像几位大人这样,四肢僵硬,动不能动!”
“什么?凤宜香?”圣德帝挑起浓眉。
一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的视线,都向姚皇后看了过去。
姚皇后一脸愕然的抬起头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凤宜香,顾名思义,自然是只有高高在上的“金凤”,才合宜使用的香料。
在东黎国的后宫之中,能够有资格使用这种香料的,就只有姚皇后一个人!
圣德帝和德喜更是清楚,在姚皇后的寝宫之中,终日燃烧着的,就是这种珍贵之极的凤宜香。
曾太医的话中之意说的很明白,显然这几人之所以中毒,就是因为曾经在两个时辰之内,嗅到过这凤宜香。
而这凤宜香只有姚皇后的寝宫才有。
其中的含意,自是不言而喻了!
姚皇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点燃的这把火,最后的结果居然是烧到了自己的屁股上来。
她一下子从凤椅上站起身来,伸指戳向曾太医,喝道:“庸医!满口胡言,什么桂枝饮和凤宜香混在一起,就会中毒,这全是一派胡言!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这太荒谬了。陛下,请您千万明察,千万不要被这庸医所误导。”
曾太医昂起头道:“皇后娘娘,下官敢以这一颗脑袋担保,下官的话句句属实,如果皇后娘娘不信,可以找人一试便知!”
姚皇后登时一窒,她心中惊疑不定,虽然她一口咬定是若水下的毒,在她的心中也认定如此,可是曾太医说的信誓旦旦,煞有其事,让她也开始捉弄不透,这下毒的人究竟是谁了。
连姚皇后都糊涂了,大殿里的群臣也全糊涂了。
他们本来都相信是若水给这几名姚氏党羽做的手脚,但他们心里都是偏向若水的,谁也不说破,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现在下毒的矛头竟然一下子指向了姚皇后。
姚皇后究竟是为什么要给她的自己人下毒?
这就是让大臣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们全都抱着看一场好戏的态度,观望着,等待着谜底的最后揭晓。
“皇后,曾太医的话说的有理,为了证实你的清白,咱们不妨找人试上一试,皇后,不知你意下如何?”圣德帝的脸上没有半点怒容,依然十分平和的征询姚皇后的意见。
姚皇后定了定神,做出一脸坦然的表情:“臣妾自问并无做事,不怕试验,陛下,臣妾并无异议。”
她现在已经断定,这一切必定都是若水在暗中捣的鬼,但她确实问心无愧,她除非是疯了还是傻了,才会下毒加害这几名自己的亲近党羽,尤其当中还有自己的亲哥哥。
至于那曾太医说的什么“桂枝饮”和“凤宜香”不可接触,一触即可中毒,则纯属无稽之谈,她压根就不相信!
“好,德喜,你去取桂枝饮,皇后,你派人去取凤宜香,咱们就来个金殿试验,如何?”
姚皇后心里更是笃定。
圣德帝没有下令派人去她的寝宫,而是让她自己派人去取,显然是尊重她这个皇后,并不相信那曾太医的鬼话。
她略含感激的看了圣德帝一眼,转头吩咐道:“碧荷,你去取凤宜香来。”
等德喜和碧荷都退出大殿之后,圣德帝对着满殿的重臣扫视了一眼,然后看向曾太医,垂询道:“曾太医,你能诊断出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