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千秀姑娘,可是咱醉春阁的头牌姑娘,她可是一位从来没接过客的清倌人。”
他看了看若水,小心道:“公子爷,您知道什么是清倌人吧?”
若水自然明白,点头道:“我明白,就是说这千秀嘛,还是清白之身,对吧。你继续说。”
那小厮似乎松了口气,笑着继续道:“千秀姑娘来到咱们醉春阁时间不长,但是她卖艺不卖身,每晚上只在台子上弹奏一曲以娱嘉宾,有不少的达官贵客都想求一亲千秀姑娘的芳泽,他们不在乎钱,只求能和千秀姑娘共度一宵。但不管对方出多少银子,千秀姑娘都没有答允。”
“哦?原来是这样。”若水对着台子上的千秀又打量了几眼,没想到倒是个有气节的姑娘。
“但是……”那小厮话风一转,笑得更加谄媚:“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公子爷第一次来咱们醉春阁,就赶上了千秀姑娘的好日子。千秀姑娘突然决定,从今晚开始,就要正式接待恩客了。至于谁能今夜抱得美人归,就要看谁兜里的银子鼓不鼓啦!公子爷,您要是真的对千秀姑娘有意,待会可直接参与阁中竞拍,千秀姑娘的初夜,乃是价高者得!”
“原来如此!”若水点了点头,这法子倒是简单。
她随手掏了一块碎银子丢给那小厮,那小厮喜出望外,点头哈腰地道谢。
若水摆了摆手,等那小厮退出门去,她的目光重新落在千秀身上,随后对着小七的方向一瞟,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
既然他背着自己来到这勾栏院、青楼阁,那自己要是不送他一份大礼,岂不是对不起他?
这千秀姑娘嘛,看上去倒也清纯可人,想来一定会对他的胃口吧。
最起码也比他和老八身边围绕着的那些庸脂俗粉更加顺眼。
若水越想越是得意,手指随着乐曲在桌面上轻轻有节奏的敲击着,等着楼下报价的开始。
而正在被若水算计着的小七,却浑然不觉,心不在焉地喝着酒。
楼下的竞拍何时开始,他竟是丝毫不知。
“五十两!”
“一百两!”
“二百两!”
“五百两!”
叫价声此起彼伏。
千秀的身价被一节节提高,随着银两数目的加大,现场的气氛也空前高涨热烈。
容妈妈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她挥舞着帕子,不时地对楼上楼下的看客们大声相询:“五百两?李大官人出到五百两,还有哪位爷出更高的价?”
“六百两?哟,还是王老爷您慧眼识佳人,咱们千秀姑娘这小模样,那可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寻,只要六百两,真的不贵不贵!”
“什么?一千两?哎哟喂,这位大爷脸生得紧,您是头遭来咱们醉春阁吧,您可真有运气,眼光更是好,咱千秀姑娘要是跟了您,可真是她的福气……”
“啊?这位刘公子,您说什么,请恕老身耳背,没听清楚,您出了多少银子?五千两?啊哈,刘公子,您这可是第一次在咱们醉春阁挑姑娘,您一挑就挑了个最好的,这五千两啊,一点也不贵……”
千秀的身价有如水涨船高,很快就被叫到了五千两的高价,可是老八依然坐得稳如泰山,只是两个眼珠子一个劲地往千秀的身上瞟。
小七抬眼看着老八。
“你怎不叫价?”他觉得有些意外,这种热闹,老八一向是最喜欢凑的,更何况那千秀的姿容体态还和若水颇为相像。
老八摇摇头,笑道:“这种清倌儿,都骄傲自大得紧,性情孤高,你瞧她那一脸冷冰冰的模样,像是所有人都欠了她二百吊钱一样,让人瞧了就倒胃口,哪有这几位聪明伶俐、温柔美貌的巧姐儿善解人意。”
说着,笑嘻嘻地在身边一名姑娘下巴上一勾。
几名姑娘全都咯咯地笑了起来,一口一个“八哥”、“八爷”、“八公子”得把老八围在中间,俏语娇音,轮番敬酒。
老八来者不拒,喝得好不畅快,同时眼角的余光还往若水那边瞄了瞄,心道:七嫂恁地沉得住气,居然还不前来找七哥算账。
难道说她正在暗中酝酿着什么不成?
而楼下,千秀的叫价已经被看客们抬到了九千两。
“九千两!”容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的颤音,“这位侯老爷出九千两买千秀姑娘的初夜,还有哪位爷出高价没?”
看客们的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千秀,直咽馋涎,却无人再喊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