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门,小七就一把抱住了她,久久不愿放开。
不过短短的半天时间,他真正体验了一次,什么叫做人生的大起大落。
就像是从生死之间转了一个来回。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不过片刻的功夫,他觉得自己整个又活了过来。
真好!
能够重新抱她在怀里的感觉,就像失而复得了一件珍宝,他竟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若水埋首在他怀里,听着他急速狂乱的心跳,忍不住伸手按住那里,轻轻抚摸。
“对不起,小七,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我应该告诉你的,害得你为我那样担心难过,真的对不起。”
她满心负疚,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
如果这个世界上她还有可能完全信赖的人,非小七莫属。
可她当时就是恶作剧之心发作,竟然想着连小七也一起捉弄一起。
她真的很想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毒发不治,他会怎样?
她躺在床上,佯装昏迷不醒的时候,他说的话,字字句句她都听得分明。
他越是情深,她越是后悔。
等到小七和墨白动了真怒,大打出手的时候,若水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活”过来,这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无论谁受伤她都不愿意看到。
“现在知道后悔了?嗯?”小七勾起她下巴,看到她满怀歉疚的眼,轻笑一声。
“水儿,你瞒得我好苦!”
“以后,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欺瞒你一个字!”若水神色郑重地举起手来。
小七却握着她的手,眼中全是笑和喜悦。
“你有了身孕,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什么?”
这下吃惊的轮到若水了。
接着,她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七这可不是想孩子想得都入痴了么!自己刚刚假死活过来,他倒好,得了陇,还望蜀。
自己哪里又有什么孩子了。
“小七,我何时有身孕了?”若水咬着唇,忍不住地笑。
“你何必还要再瞒我?要不是曾太医替你把脉,我们还不知道要被你瞒到几时!”小七心中满满的全是喜悦,一种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曾太医?”若水吃惊地挑起了眉。
她的确不知。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实在是太困太倦了,装昏迷装着装着,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所以对曾太医的话压根就没听到。
“曾太医说我有了孩子?”她不确定地再问。
“怎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小七觉得奇怪,她的医术远在曾太医之上,她要是有了身孕,自己怎么会半点不知。
可是看若水的表情,却不似作伪。
她刚刚骗了自己一次,绝对不会再骗自己第二次。
“我真不知道。”若水又惊又奇。
这喜脉和其他病症不同,她自己替自己把脉,却是摸不出来的。
所谓医者不自医,指的也包含有这一层意思。
她不禁回想近日来自己身体的变化,像是和之前的确有一些变化。
首先就是,她最近口味大变,喜食酸辣之物。
她记得很清楚,前往虎牙谷的途中,她曾见了梅子而馋涎欲滴。
要知道从前的她,可是碰都不碰的,那次居然一口气吃了好多枚,仍是意犹未尽。
其次,她刚意识到,每月一次必来的亲戚,已经许久没来拜访她了。
她屈指一算,已经差不多有将近三月。
正是她和小七离开东黎前往南越国寻药的时候。
难道说,在那南越的时候,自己已经怀了孩子?可自己每次和小七亲热之后,都曾经服过自制的避孕丸。
她对自己的药还是很有信心的,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那么……
她想起了那个令人迷醉的草原之夜,那一大片星星似的湖子,还有那成群成群的野马。
难道就是在那天晚上,她……有了孩子?
那天她换上了朵拉姆为她准备的南越服饰,却忘了带上小药丸,事后更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是了,定是那一次。
想起那天晚上,他和她亲热缠绵的场景,她仍觉得一阵脸红心跳。
屈指算来,那正是她受孕的时日。
没想到,这个自己并没有期盼过的生命,就这样不期而至。
她怔怔地发着呆,心里说不出是喜悦,还是震惊。
她才刚刚答应过小七,要为他生儿育女,没想到,她的这个允诺这么快就要成为现实。
小七含笑瞅着她,忍不住在她挺秀的鼻尖轻轻一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