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扫,看到了曾太医,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抓住若水的手,说什么也不放。
曾太医马上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他对着二人微微躬身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刚刚苏醒,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调理,微臣想下去为太子妃煎一副汤药,对母体和胎儿都大有好处。”
小七点了点头,道:“好,下去罢。”
他对曾太医的点头知尾很是满意。
曾太医正要退出,若水突然开口,叫道:“曾太医!”
“啊?请问太子妃有何吩咐?”曾太医马上停下脚步,看向若水。
“我想有劳曾太医帮我办一件事儿。”
“请太子妃吩咐,下官一定办到。”曾太医答道。
“好,请曾太医去帮我备一辆马车,候在府门口。”
若水的话刚一出口,小七握着她的手用力一紧,疼得她几乎叫出声来,她咬牙忍住,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小七马上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懊悔地一松手,对曾太医冷声道:“还不下去为太子妃煎药?”
曾太医进退两难,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中拿不定主意。
“曾太医,你不必为难,你要是不想为我办事,自也由得你。”
若水看他一眼,幽幽地道。
她这一句以退为进的话比千句百句还好使,曾太医马上下定了决心,对着她深深一点头,道:“下官遵命。”
掉头出外,竟是不顾小七的命令,为若水准备马车去了。
在他心中,太子殿下是主子,太子妃却是他的恩人,他如果知恩不报,只为主子效忠,岂不是成了无情无义之人?
“水儿,你当真要走吗?”
小七铁青着脸,目光沉沉地看着若水。
若水却一眼也不看他,自顾自打开衣箱,捡了几件衣裳,想了想,又全都丢下,走到梳妆台前,拔下头发上戴的碧玉梅花簪,换了一枚银色的素簪插在发间。
小七见她将自己送她的定情之物也弃若敝履,心如刀绞,怔怔地望着那枚发簪发愣。
若水对着室内环顾了一圈,将从南越古墓中取得的古镜还有自己的一些瓶瓶罐罐全都聚拢在一起,打了一个小包袱,负在背上,毫不留恋地迈步出门。
“水儿!”小七回过神来,反手一握,正好抓住若水的胳膊,用力握紧。
他心中愧疚无比,一句“对不起”到了嘴边,却说什么也说不出口来。
他生性高傲,又贵为皇子,生平从来没向别人低过头,道过歉,今天要让他向若水说这三个字,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她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了。
因为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竟然怀疑她的清白,她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原谅自己?
他费力地和自己的骄傲做斗争,“水儿,留下来,不要走。”他低语着。
“太子殿下,我还留下来做什么?您不肯放我离开,是准备把我这个不清不白的女子浸猪笼?还是游街示众?”
若水勾了勾唇角,嘲讽地说道,依然没有看他一眼。
“水儿,不许这样说!我……信你!我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我相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小七被她的语气刺痛了,他的心脏一阵抽痛,额上冒出了冷汗,因为他看出了她眼中的决绝,她是根本就不准备原谅他了。
他的心开始向地底沉去,不知道该如何挽救自己犯下的错误。
他更不知道自己怎样才可以留下她,温暖她那颗被自己伤得累累,变得冰冷坚硬的心。
“是吗?”若水轻轻地道,目光看向远方,面无表情地道:“那么我告诉你,太子殿下,我骗了你,你不该信我的,那孩子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一定是我的!水儿,咱们别再赌气了好不好?我今天是昏了头,我看到你和墨白在一起,听到他让你打掉孩子,他那么笃定的语气让我误会,让我嫉妒,我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才会口不择言说出那样的话来。我生气,是因为我在乎你,非常非常的在乎你,你懂吗?你懂的,是不是?一直以为,最懂我的人就是你!”
小七的喉头不知不觉地哽住了,他看到她的小脸板得冷冰冰的,她的脸色依然苍白,目光茫然而空洞,显然对自己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这让他更加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