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让我借机敛财?也学那鲜于东,做一个贪官?”小七忍不住在她头顶弹了个爆栗,笑骂道:“你当你夫君是那种人吗?”
“小七呀小七,你当我是那种教唆你贪污受贿的人吗?你听着,你在席上只需要如此这般说上一番,管教这些人心甘情愿地将银子双手奉上,这些银子都是他们历年来搜刮百姓所得,你取之于贪官,用之于黎民,有何不可?而且通过此事,你正好可以查一查这永凌城中谁是清官,谁是贪官,岂不是一举两得?”
若水的话音刚落,小七就拍掌赞道:“妙计啊妙计!水儿,你想出来的这个法子,真是妙到颠毫!哈哈,好,就听你的。”
至于如何把这场面话说得既漂亮又冠冕堂皇,他心中自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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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的饮宴,是为远道而来的太子殿下接风洗尘,鲜于东自是不敢马虎。
光是这安排宴席的场所,他已经绞尽了脑汁。
本来他想安排在自己家的后花园,可是转念一想,不妥,不妥。
自己家的花园之美在这永凌城可以说是首屈一指,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之更为富贵华美的所在来。
用来设宴本来是最佳不过,但他听说太子殿下这次乃是代天子巡视,如果让他发现自家花园如此气派,岂不是落人口实?
之前他在太子殿下面前费尽心思所展现出来的爱民如子,勤俭朴素的一面就会彻底暴光。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把宴席的所在定在知府衙门的后堂。
这后堂不大不小,布置得中规中矩,看上去并无出格之处,谅那太子殿下也挑不出自己的错处来。
至于这宴席上的菜肴,他更是挖空了心思设计,太昂贵的菜式肯定不能准备,太寒酸的菜也上不了台面,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赌上一把,继续在太子殿下面前装装穷。
太子殿下进城的时候,他看得可是清清楚楚,跟在太子殿下身后的足足有二十辆马车,马车上用油布遮得严严实实,鼓鼓囊囊,显然是这次朝廷拔给永凌的救济用品。
既然朝廷认为永凌穷困,那他不如顺水推舟。
甚至他在自己的官服上不打眼的地方,还特意打上了几个补丁。
是夜,知府衙门的大门外,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永凌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赶来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被引入后堂,按照官职大小落座。
步长安到得比其他官员稍晚,他的脸色不佳,见到鲜于东的时候,两人的目光对视一眼,然后各自转开了视线。
过不多时,只听得门外衙役抢进来禀告:“太子殿下所乘的马车,已经出了驿馆,正往这儿驶来。”
众官员全都肃然起身,赶到大门外等候迎接。
鲜于东和步长安一文一武,站在众官员的前面,满脸肃然,一派谦恭。
小七走下马车,只见知府大堂的门口灯火通明,一排排官员站得整整齐齐,形容肃穆,见了自己,一齐跪倒下拜。
“大家不必多礼,都起来罢。”他略一摆手,然后当先走了进去。
鲜于东抢步跟上,众官员也全都尾随于后,众人开始阿谀奉承,吹牛拍马,种种谄媚之色,溢于言表。
而步长安落于众人之后,他心事重重,只是想着晚上三更的那个陌生人之约,始终拿不定主意,是去还是不去。
小七身为太子,自然被众人推为首席,他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一挥手道:“大家不必拘礼,都坐下罢。”
众官员这才敢屁股沾了一点椅子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小七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面无表情,然后站起身来,取出一道圣旨,唰地打开。
众官员一下子全都不淡定了。
这可是圣旨啊!
他们刚刚坐下来的屁股马上又弹了起来,然后齐刷刷跪倒一片,口中连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官员们低着脑袋,脸上都不禁变了颜色,尤其是鲜于东和步长安,二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咚咚作响,差点跳出腔子里来。
小七对着下跪众人扫视一眼,清了清喉咙,开始宣读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