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党所囚,有如笼中之鸟,朕派人送出去的那封血书,也是朕亲笔所书,并非假造。”
圣德帝敛了笑容,面沉如水,缓缓开口说道。
小七口唇一动,又想动问,若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稍安勿躁。
“父皇,请问叛党可是花王爷?”若水清了清嗓子,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不错,正是花王爷,朕的好皇弟!”圣德帝极缓极缓地点了点头。
邹太后低头喝茶,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溅了少许茶水出来。
“老七,水儿,你们离京之时曾经提醒过朕,要朕提防身边之人。可惜朕却把你们的这番话当成了耳旁风,并没有时时记在心中,直到那日,朕一觉醒来,发现已经身在牢笼,却还是糊里糊涂,直到看到皇弟带着兵马出现在朕的面前,让朕交出皇位,朕这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一切,竟然是他处心积累多年布署好的一个圈套。”
“圈套?”小七倒抽一口冷气,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看向圣德帝。
圣德帝微微颔首。
“不错,老七,想必你这趟永凌之行,并无多大收获吧?你想不到的是,就连永凌的疫症,也是他早就布署好的一枚棋子,其目的就是想将你调离我的身边,让我失去左膀右臂,给了他可趁之机。”
“此人好歹毒的心肠!他竟然如此深谋远虑,可恨连我也堕入了他的计中!”小七恨恨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皇祖母是他的亲生之母,难道他也不念半点母子亲情么?”若水见邹太后眼角沁出一丝泪痕,轻声问道。
“他眼中只有皇权,只有帝位,哪里还有我这个老太婆的存在,哀家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邹太后长叹一声,却难掩眼角眉梢的一抹伤感之情。
“父皇,既然您和皇祖母已经尽被花王爷囚禁,却又是如何脱险的呢?”小七问道。
他回到宫中,发现宫中一切如常,和他离开之时并无异样,要不是听到圣德帝亲口说出花王爷叛乱一事,他几乎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想而知,这场弥天大祸定是起于萧墙,却消弥于无形之中。
不过花王爷既然处心积虑多年,突然发难,定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怎么会事到临头却功败垂成?
这正是小七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咳咳咳。”听了小七的话,圣德帝低低地咳嗽起来。
“皇帝,老七,哀家年纪大了,这身体越发不中用了,只是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十分疲倦,你们有话慢慢聊,哀家要先去休息休息。水儿,瞧你这眼圈黑的,几天几夜没睡觉了?还不赶紧随哀家前去睡觉,要是不睡上个三天三夜,哀家绝对不放你回府。”
邹太后颤颤微微地站起身来。
若水赶紧上前扶住,她心中明白,邹太后这是有意避开,让圣德帝和小七可以尽情说话,有些事可以不必顾忌着她的颜面不好出口。
只是她不清楚为什么邹太后还要拉着自己一起回避呢?
难道说花王爷叛乱一事还和自己有关?
除此之外,若水再也想不到其它的理由。
“好的,皇祖母,孙媳这就随您去睡觉,说真的,在外面这么久,最想念的就是咱们帝都,还有皇祖母,不但帝都的空气都比永凌的清新,就连皇祖母看起来都比我们离开的时候年轻了呢。”
若水抿唇笑道,扶着邹太后向殿外走去。
“你这丫头的嘴巴真甜,哀家就是喜欢听你说话,走,回到寝宫之中多说几句甜言蜜语给哀家听,你不在啊,哀家就是想听都听不到了。”
邹太后笑着拍拍若水的手,有意无意地对着圣德帝睨了一眼。
“恭送母后。”
“孙儿送皇祖母。”
圣德帝和小七都站了起来,目送邹太后扶着若水离开。
小七心中也像若水一样,满是疑惑。
邹太后为何避开的原因他心中有数,只是为什么会拉着若水一起呢?
等到二人的背影走得再也看不见的时候,他转过头来,黑眸炯炯地看向圣德帝,沉声道:“父皇,莫非皇叔叛乱一事和水儿有什么关联不成?还是……”
他心中骤然浮上一个可能,不由机灵灵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