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归于平淡的一年,大家的生活都走上了正轨,仿佛是小说里的大结局,我们在没有没记录的日子里匆匆前往了下一站。
这一年奕灵在苏州开了一家咖啡店。
从选址到装修,甚至是餐具和菜单的样式,都由她一一敲定,亲自打点。
接到她的邀请后,我简单收拾了行李,坐上了去苏州的高铁。
她发讯息给我。
“阿玖,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晚呢?我终于完成了学生时代的理想,一切像做梦一样。”
我认为她美好的一大原因是因为,她总是热忱的迎接着生命中到来的一切,保持着生生不息的希望。
也许正因为这样,岁月才舍不得在她身上留下丁点痕迹。
她不是惊世骇俗的禁诗,她是朝阳,是春天,是油画里生动的笔触,是青春岁月里的那句‘群山宴我’,是我生命里的大地长天。
列车到站后,我拎着行李箱就打车直奔她发给我的地址。刚到巷口,她打来电话,说在店门口等我。
她今日换了一件绿色的法式茶歇裙,烫了卷发,妆也相较往日精致许多,许是为开业特地做的准备。
看见我下车,她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掩盖不住的开心。
她身边站着的男子面生,倒是斯文败类的样貌,刚毕业的小姑娘很吃这张脸,穿了一件墨色的西裤,衬衫上面还有蜡染的图样作点缀,不过腰上系的浅绿色围裙显得有几分滑稽。
“开业大吉!”
我们紧紧相拥,讲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递给男人,他倒是很自然的接下,活脱脱一个工具人。
“还是你最讲信用,从来不放我鸽子。”
行李一并交给这个一米八几却点头哈腰的男人。
我和她一起走进店中。
“这两天试营业,收益客观,看来我的魅力不错。”
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条眼熟的浅绿色围裙,说着就要给我系上。
“合着我来给你干活来着。”
“这不,就需要你嘛,没你我可怎么办哟。”
她拉着我的手,还摇了两下。
“对对对,我一来你人手就不够了。”
我想起她刚刚跟那男人站一起的景象,这时又看他在忙前忙后的招呼顾客点餐。
“老实交代,什么时候跟这‘衣冠禽兽’勾搭上的。”
“你好好说话,人家可是苏大的年轻教授,我可算是捡了个便宜,现在目前是本姑娘的对象。”
“你们结婚的结婚,恋爱的恋爱,留我一个孤家寡人当电灯泡,什么惨绝人寰的行为。”
她挽住我的手,眼睛望着不远处附身与顾客谈笑的男人,脸上升起红晕。
“怎么能这么说,小姑娘,这叫,爱自有天意。”
我给她翻了一个白眼,以示我的不满。
“你好!我找一下你们店长。”
我和奕灵同时回头。
看阿艺背上扛着一个登山包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身上的冲锋衣也已经脏得没谱了。
“我的艺啊,你这是逃难回来吗?”
她一只手搭在收银台上,很骄傲地摸了一把鼻涕。
“刚刚才下雪山,听到奕灵开业,马上就订机票过来了,怎么样,爱我吧,不要太感动,我知道我非常的帅。”
下一秒她就因体力不支低血糖,跌坐在地上。
“牛,你是我女神!”
我们和店里顾客笑作一团,包括阿艺自己。笑得小腹微痛,才想起把她扶起来。
我亲爱的女孩,
人只活几个瞬间,
“大自然风景壮丽,男人怎与山川相比。”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