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一个坐在床上,正面对着她;一个斜签着坐在床前的矮墩儿上,此刻回头看着她;还有一个,侧面站在正扭头看她——
这——“我……可能走错房间了!”她一脸尬笑,回身想出去,可是门貌似在外面被锁死了,竟然打不开!
她只能再次回身对他们继续尬笑,“我——门打不开!麻烦这位大哥能帮我开一下吗?”她对站着的看起来一身侍卫打扮的人虚弱的笑着,她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然而这个人看她一眼,却扭回头去看床上坐着的男子,似是等他示下。
床上坐着的那个男子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衫,衣衫敞开着,袒露出半边胸口,旁边斜坐着一个下巴蓄着山羊胡的人,正在帮他肩膀上缠绷带,雨栀看着那半边露在外面的胸口,精瘦但是有肌肉,光洁细腻,仿佛有光,她吞了口口水,她那直勾勾的眼神令屋里的男子瞬间都不好意思起来!
那半裸的男子将衣服拢回去,给了旁边的山羊胡男一个眼神,那个山羊胡立即会意,起身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脸红得不正常的样子,尽量温和地跟她说:“姑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恰巧小可略懂医术,不如让我给姑娘搭个脉?”
雨栀点头,伸出手来,一边疑惑道:“我没什么,就是突然间觉得好热,头也晕晕的,而且,好像使不上一丝力气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就是突然一阵……可能一会儿就好了。”
这人对她点点头,让她在一张桌子旁边坐下,然后搭了会儿脉,回头对月白色衣衫道:“中了绝世欢,双倍的量!”
“可有解药?”
山羊胡摇摇头,叹气道:“解药不是没有,可短时间内调配不了,且这小姑娘看样子也承受不住这药性,且……用那药……只会彻底伤了身子的!”
月白衫沉声开口:“随安,去弄热水来!”那叫随安的侍卫得令,立即去提水。
“且慢!”山羊胡拦下随安,转身对月白衫道:“这绝世欢药性极烈,这些寻常方法根本解不了!何况她还是双倍的份量!那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毫无作用的!”
男人沉吟。再看她越来越红的脸,一双妙目却水波荡漾,好似有星辉闪烁,山羊胡冒死说道:“眼下对这小姑娘最好的解救办法,就只能是顺着这药性,让它自然抒发掉,若是不能,以这小姑娘的身板,以后怕是——就成废人了!”
“如果,随着时间——药性能否自然退去?”
“如果任其自生自灭,那药性只会越来越猛,最后——人会死!死得会很难看!而且,”他说着转头看了眼这个姑娘,心里直叹气,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不知是谁这么狠毒!
“……这个药,即使是用人解了,也会大伤根本,以后也是无法再有孕,所以才叫‘绝世欢’”!
随安在旁边心想,主子可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这小姑娘怎么就跑错房间了呢?他已经做好了要将人丢出去的准备。
男人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问她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可知道你着了道?可知是谁给你下的药?”
她一惊:“着了道?”
她默了默,既而明白了。面上只是答道:“我是和我姐姐来庙里祈福的,她说还有几天我就要去大祭司那里了,特地陪我来此祈福。拜完菩萨,她带我来这里休息……”
她看这个男人,糊里糊涂地想着,他这张脸真好看啊!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脸!大祭司已经很好看了,可是这人比大祭司都要美好多呢!这人似乎有一丝似曾相识的味道,可是她脑袋晕乎乎的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会在哪里见过这么一个人呢?
只听这美男吩咐道:“随安,去查一下,弄清楚今儿这里都有些什么人。”
随安点头答应,正想着怎么把人客气地请出去,复又听主子吩咐道:“另外,别让其他人靠近这里。”
随安惊道:“不是?主子?”这意思——
“出去!”
“好了好了,我们先去查看下附近的情况,照道理,有人应该就等在我们隔壁呢!我们且去看看!”山羊胡子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那侍卫出去了。
屋里一时静极。
雨栀低垂着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站起来,看着我!”
不知道何时月白衫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可是她不想站起来,她晕得很,而且越来越热了,可是这人竟伸出手来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下巴往上抬,她只能跟着他的手站起来,和他对视。却因为雨栀个子太小,只及他胸,只能仰视他,气势上输了好大一截!雨栀不禁气闷。“你可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