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小卫八岁的时候想要一个漂亮的铅笔盒。
我爸说,能用就行,你表哥买多了给你的。
那是个灰色的布袋子,那是我读书时候最流行的款式,可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喜欢的是同桌桌子上那个白色的,画着卡通图案的铅笔盒,打工人小卫申请要换,但遭到我爸妈的拒绝。
我妈说差生文具多,买漂亮的铅笔盒还有什么心思学习。
盛汲叙给了我一个铅笔盒,上面画着小黑猫的图案,虽然和我同桌的相比不够可爱,但现在这种老式卡通图案已经很难找了。
“十二岁的卫汾汾想要一个发箍。”
十二岁的时候我也想要一个发箍,那时候卫老二刚出生,我妈生完他身体虚弱顾不太上照顾我,我爸带着我去家门口的店里剪掉及肩的头发,临走的时候我在隔壁精品店看到一个镶着塑料钻石的白色发箍,本想着头已经剪得跟个锅盖似的,用个发箍盖一盖,我爹直呼丑东西影响我这个造型,拉着我就走了。
那个发箍真的很好看,白色的边镶着便宜的塑料钻石,组成花的形状,可我没有卖到它,也有认真攒钱,但后面我爸连早餐钱都忙忘记给我,他们都因为晚上爱哭闹的卫老二忙得焦头烂额,我也不敢提,提了就会引发两人的争吵。
盛汲叙拆开包装取出里面的发箍,素色的波纹发箍上面还坠着写着英文的吊牌,他挺起身子将发箍戴在我的头上,找到剪刀剪去吊牌。
“好看,看来我选东西的眼光还行。”
镜子里的人戴着发箍,整个人显得有些俏皮可爱,我鼻子有些酸了。
“然后就是十五岁的卫汾汾,她希望自己的日记本带锁。”
打工人小卫十五岁的时候,别说日记本带锁,连自己屋子里的锁也被卸下来,我妈说我写作业不认真,得时时刻刻关注我的情况。
那段时间白天上学,晚上学习完之后要带卫老二,睡不够难免精神有些不集中,总是写着写着就会发困,他们上来查看我情况的时候总会放轻脚步,抓我跟抓贼似的,只要抓到我发呆或是正在做别的,就会用那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进行责骂。
“我们那么努力供你读书,写作业是我们的事情吗,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对得起我吗?”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下过雨的午后,阳光透过乌云撒下来,我看着窗外如电视剧里神仙降临的景色出神,我妈抱着卫老二推开屋门就开始骂,说我那么爱走神怪不得成绩不好。
我说:“那我可以不照看弟弟了吗,妈妈,我真的很困。”
我妈深深地看着我,她胸膛剧烈起伏,眉心越来越皱,那股厌恶化成她常用的细竹棍抽打在身上。
这不是个好预兆,我先她的巴掌一步抬手抱住脑袋,我妈改道揪住我的后衣领,下一秒就感觉身体腾空几秒后重重砸在地上,热流顺着手臂缓缓而下,迟来的疼痛让护住脑袋的右手都动弹不得,手背绽开一道好长的口子,原来床角也会那么锐利。
我妈说,连这点忙都不帮,我养你到底有什么用?
我突然就后悔,如果刚刚没护着脑袋,是不是就会磕到床角就这么解脱了?
后面还是外公带着我去医院包扎,无论医生怎么问我都不说话,外公心疼地将我搂在怀里。
“弟弟长大了就好。”
一切并没有随着弟弟长大就变得好起来。
“十八岁的卫汾汾想要一条好看的裙子,去参加毕业同学会。”
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弟弟已经准备上小学,成绩还算过得去,刚刚能够上一本,我爸面上终于有光了,他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够,我妈也没再责骂我,她抱着卫老二狠狠亲他一口。
“姐姐都那么厉害,你会更厉害。”
仿佛那个考上一本的是她怀里年满六岁的卫老二。
这些假象迷惑了我的双眼,第一次鼓起勇气对他们提出愿望,希望我妈能给我买一条复古印花连衣裙去参加开学前的同学会。
“情窦初开了,是不是有喜欢的男生?”
“肯定是,来让我猜猜。”
面对他们初次的关心,我欣喜若狂,在两人的攻势下三言两语就将所有事情交代清楚,我喜欢同班一个男生喜欢两年,他有些羞涩,不管是谁向他搭话都会面红耳赤,长得也很好看,清清秀秀,干干净净。
我妈一拍胸脯说这个事包在她身上,我爸也欢呼,说小卫的初次恋爱要开始了。
可一个星期之后,这些事情都成为了泡影,我爸不再时不时就提考取一本大学的事,我妈也不问什么时候去看连衣裙,两人坐在一起向别人打听附近哪所学校师资力量比较好。
“你们家读哪所都一样嘛,孩子聪明,老大是不是考起一本了?”
我爸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老大那是我们督促出来的,这个小子好好培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