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去,她仰头注视天空,这片天虽大,可遮盖住四个角的屋檐却将天空囚在方寸之间。
“什么,你又把他喷了一顿?”宋芷忽然拔高的声音刺得我耳朵疼,不由把电话拿远了些。
“嗯,连盛老大也喷了。”
“好啊,真是好啊!”
宋芷拍手叫好,忙跟我询问事情的经过,我一个字不落的如实告知,旁边的周冉都听呆了。
“姐,你真是我唯一的姐。”周冉敬佩地竖起大拇指,他说盛汲势从小就是阴沟里的漂亮老鼠,谁招惹他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我如今不但动手还骂得他狗血淋头,小周很是担忧啊。
“汾汾骂得好,这个烂东西早该被人收拾了。”
“宋风有消息了没有?”
“有,他前妻昨天生了个大胖闺女,也不晓得这小子通过谁送来东西,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还说跟别人都是逢场作戏,跟她是真正的刻骨铭心。”
“那姑娘不会心软了吧?”
“屁,她叫宋风赶紧去死,别影响她母女俩的清净生活。”
逢场作戏……
我忽然就想到卫婷婷那双亮亮的眸子和直白的爱意,她也被逢场作戏了,这年头真是什么爱情都靠不住,只有攥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的。
说到这里我准备打电话问问盛汲叙什么时候能回来,得把房本的事情给办完,可盛老三的电话又打不通了。
“老板,你老婆给你打电话呢!”小助理伸长脖子跟楼下的人通报,盛汲叙踩灭地上的烟让她给掐了。
“我真的不晓得卫婷婷在哪里,你放过我吧,三哥论起来我们还是未来亲家,您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宋风裸着上身跪在地上,双手反剪在背后,手腕上的麻绳磨开他细嫩的皮肉,血浸进麻绳中,伤口早已经发炎。
“我看不到。”盛汲叙不紧不慢地整理自己的着装,宋风刚想出境就被小助理给扣下来了,奇怪的是他身边既没有高中也没有卫婷婷,一说起二人他就眼神躲闪支支吾吾,软的不吃,盛汲叙只能给他上点硬菜。
“我查过,那家地下赌场是你们一个投资人开的,卫婷婷从来没去过,赌的只有你和高中,你俩倒是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连债务都分给她一半。”
“三哥,是她骗我去赌的,卫婷婷虚荣,羡慕她姐能嫁给你们盛家,我也是被她害了!”他肿胀的嘴巴一上一下就给卫婷婷扣上天大的一顶帽子,盛汲叙站直身子无奈地笑笑。
“意思就是,这事儿轮到我和卫汾汾不对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三哥您千万别会错意了,卫婷婷她、她撺掇我去赌,还有开公司的事情也是她撺掇我的。”
“是,人家只撺掇你开公司,没撺掇你往盛汲势挖的坑里跳。”盛老三穿好外套蹲下身,他猛地扯住宋风的头发往上提,头皮传来的痛感让宋风拧着身子躲避,他越躲,盛汲叙便抓得更紧,有种要把他头皮撕扯下来的意思。
狐狸眼中闪着寒光,他依旧是那副客气的笑脸。
“其他人都来追债唯独那个开赌场的没来,明天天亮前我要是还没卫婷婷的下落,宋叔叔可是说你怎么样和宋家都无关,更何况你还欠着盛汲势钱呢,我要是把你送过去,也不是件坏事。”
“三哥我真的不知道!”
“好。”盛汲叙松开他,从小助理手里拿过湿巾一根根擦干净自己手指。
“年都快过完了,弟弟还没吃上顿好的,你给安排安排?”
“保证宋少爷宾至如归!”
盛老三快步走出破工厂,他刚坐上车准备给卫汾汾回拨电话,盛汲势的电话先一步进来。
“二哥。”
“年也快过完了,家里兄弟还还没个团圆时候,什么时候回来?”
“事情有些多,暂时回不来。”盛汲叙松松卡住自己咽喉的衣领,他最近对这种紧致的窒息感有些上瘾,全拜卫汾汾所赐。
“能有什么事,卫汾汾的事算什么,还能有家里人重要?”
“嗯,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二哥不如别等了。”
“盛汲叙。”盛老二收起话语间的虚情,压低声音道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不管你如何,我们都还是一家人,你要是不会教你老婆如何做事,那我不建议帮你教。”
“二哥要是想管教我,尽管来,不用夹枪带棒的冲着她。”盛老三明白他的敲打,这是借卫汾汾冲自己来的。
“这可是你说的。”盛汲势声音里尽是盖不住的兴奋,盛老三抬眼,后视镜里是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喉咙里却溢出一声低笑。
“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