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皱眉:“你想要什么?”
曹岩抽出腰侧挎刀,递到她面前:“娘娘只需用此刀在身上划一下。”
德妃面露惊恐:“曹岩,你想杀了我?”
曹岩冷笑:“你在我刀上做手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可能会被误伤?还是说,这原本就是你一箭双雕的计谋,这头除掉五公主和皇长子,还能顺便毁了不能为二皇子所用的我,我猜对了吗,姑母?”
德妃目光一闪,故作镇定道:“曹岩,我方才说的话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陛下。就算你不想帮我,也想想陛下,陛下待你不薄,你忍心看着他被人蒙蔽吗?”
曹岩把刀往她面前一丢:“我说过了,话我可以传,但是姑母也要拿出求人的态度才行。”
德妃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把刀上抹了肺痨病人的浓痰和呕出的血,一旦划破伤口,极有可能感染肺痨。
她宁可不让曹岩传话,也不想用自己的命做交换:“既然你如此狼心狗肺,就用不着你了,滚吧!”
怎料,曹岩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狠狠一刀划破了德妃的手臂。
德妃尖叫道:“我说了,不需要你传话了!”
曹岩冷冷一笑:“忘了告诉你,传话扎两下,不传扎一下。”
德妃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
***
长明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偏殿。
贺兰贵妃一高兴,打算搞一个家庭聚餐,因此姜纾和楚溪客都留了下来,钟离东曦也借着五公主的关系登堂入室,身后跟着换回了男装的云烟。
楚溪客这才知道,云烟这条线钟离东曦早就埋下了。
在五公主的掩护下,云烟时不时就会来宫里转一圈,并大摇大摆地去六局二十四司晃悠,声称自己是德妃宫里的人,过来替德妃拿东西,却不说自己叫什么。
她本就长得出色,很容易让人记住,一来二去宫人们都知道她是德妃身边的了。唯独德妃自己宫里的人不知道。
之所以没被拆穿,是因为每每有人提到“听说你们宫里有个顶顶好看的女官”,德妃身边的那些人都会暗自窃喜,以为说的是自己……
楚溪客笑得肚子都疼了。
他继续八卦:“二皇子果真不是今上的骨肉吗?想想还挺爽的。”
钟离东曦讥讽一笑:“我倒觉得,二皇子是今上的骨肉才更爽。”
楚溪客一时没想通:“今上不是自认为与德妃感情真挚吗?如果发现一直当做储君培养的儿子居然是绿帽产物,难道不是最爽的?”
钟离东曦敲敲他脑门,他的鹿崽啊,还是心思纯净,想不到这世间还有更为揭露人性的法子——
二皇子明明是今上的骨肉,却被今上误会不是,而对他百般折磨,甚至亲手杀死,这才是讽刺的。
“皇长子,皇四子,如今再加上一个二皇子,都因今上而死,你说,今上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悔不当初?”
钟离东曦笑容里带上一丝讥讽,还有不易察觉的悲凉。
楚溪客心疼地抓住他的手:“别忘了,你现在是‘钟离公子’,早就跟那个人没关系了。而且咱们不是很会就要成亲了吗,你和我才是一家人。”
钟离东曦心头一暖,亲亲他的额头,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我都迫不及待了。”
楚溪客果真被蛊惑到了,颠颠地跑去磨姜纾。
“阿翁,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您不同意我和钟离公子成亲,我又实在喜欢他,就决定和跟他一起离家出走。可是没了这么厉害的阿翁庇护,我们很快就被人骗光了钱,吃不上饭,还生了病,没几天就死掉了……”
姜纾抿着笑,说:“这么说,不离家出走就好了。”
楚溪客忙道:“后来我又做了一个没离家出走的梦,在梦里,我没办法跟钟离公子成亲,又不能吊着他,就决定不见面了,可是钟离公子太爱我了,不久后就相思成疾,死掉了,我很自责,也跟着死掉了。”
姜纾挑眉:“年纪轻轻,死得还挺容易。”
楚溪客嘿嘿一笑:“其实也有不死的方法——阿翁,只需要同意我和钟离公子的婚事,您不仅能留住最爱的崽崽,还能收获一个聪明又有钱的儿婿哦!”
姜纾轻笑着点点头:“听起来挺划算的,让我想想。”
楚溪客乖乖点头:“那阿翁好好想,我出去等你。”
说完这句,他就煞有介事地在门外走了一圈,又很快回来:“阿翁,我回来了,你想好了吗?”
姜纾毫不留情地摇摇头:“没有。”
楚溪客揪住他的衣袖:“阿翁,您就同意吧,如果不能跟钟离公子成亲的话,我此生都要孤独终老了。”
姜纾白了他一眼:“成亲是你一个人的事吗?为何只有你自己在这里?你这么努力想要争取的那个人怎么连面都不敢露?”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