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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雪没有停,反倒越下越大,细密的雪粒不知何时变成了洋洋洒洒的雪片。
楚溪客捧着梅枝一路走一路赏景,回到庄园的时候,红艳艳的花瓣上便堆了晶莹剔透的一层细雪,娇嫩的梅花顿时显出几分傲骨风姿。
楚溪客煞有介事地说:“可见,这雪不是那种阻挡路途的坏雪,而是可以为生活增色的好雪。”
众人纷纷笑开,竟觉得很有道理。
姜纾微笑言道:“既如此,今晚便宿在山上吧,也好多看看这‘好雪’。”
楚溪客当即欢呼起来,欢欢喜喜地拉着钟离东曦选房间去了。
原本,云娘子几人还在为明日开铺子、上学、打肉丸种种琐事而迟疑,看到楚溪客此刻纯粹的欢喜,不约而同释然了。
铺子天天能开,学也天天能上,要是错过了这场难得的山间初雪,往后多少场大雪小雪都不一定能补回来。
因为呀,此时此处这些人,此时此刻的心情,都是独一无二的,需要用百分之百的诚意去珍惜。
桑桑感受到人类轻松愉快的气氛,也跟着开心起来,胖乎乎的小身体沿着墙头跑来跑去,还体贴地为姜纾摘了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
不是普普通通的狗尾巴草哦,是一根茎上长了两个穗子的“并蒂草”!
姜纾很是愉快地收下礼物,放到需要带回去的“贵重物品”一栏,并郑重地对桑桑道了谢。
“喵~”
桑桑就非常满足地继续探险去了。自然,身边少不了一只威风凛凛的虎斑猫保镖。
……
一家人就这么赏着雪景,围着小火炉,吃着烤鹿肉,聊着家常,不知不觉就消磨了半晌时光。
楚溪客喝了整整壶酒,舌头都不利索了,叫钟离东曦的时候又变成了“小钟离”。
钟离东曦宠溺又无奈,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他手里的第四壶酒拿开,扶着他去卧房休息。
楚溪客坚持认为自己没有醉,却腰酸腿软,路都走不直,直往钟离东曦身上贴。
钟离东曦便有了充足的理由“贴身”照顾他。
先是亲手为他褪去外衫,抱到床上,又用温热的湿帕子给他擦了脸,想要解开衣襟擦脖子的时候,手腕被一只热乎乎的爪子握住。
楚溪客一脸“我就知道你心怀不轨”的模样,因为醉酒而软绵绵的语气透着浓浓的小得意:“被我抓到了吧!”
钟离东曦眼底的笑意缓缓晕开,低沉的嗓音比果酒还要醉人:“嗯,鹿崽要罚我吗?”
楚溪客心里的小恶魔冒出来,敢于说一些清醒时候说不出口的话了:“要罚的……就罚你脱光了,给我跳舞……不对,□□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脖子上绑一个蝴蝶结吧!”
钟离东曦目光幽深:“鹿崽果真要如此罚我?”
楚溪客点点脑袋,手伸到他面前,却因为醉酒的缘故不是很精准,先是摸到棱角分明的下巴,摇摇头,不对,继续往下,是突出的喉结,这才弯起眼睛。
“这里,绑上蝴蝶结,就是礼物……”
楚溪客醉了,又没有完全醉,身体不受控制,头脑却十分清醒。他甚至有心思去考虑,要不要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把拖欠的洞房花烛夜补回来。
钟离东曦同样心猿意马。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继而是姜纾刻意压低的呵斥:“别胡闹,这不是家里……”
“阿纾害羞了?不怕,很快就好……”这是贺兰康低沉的嗓音,仿佛压抑着不可言说的急切。
姜纾恼了:“谁要跟你‘很快就好’?”
贺兰康低低一笑:“阿纾不想‘很快’?好,那就慢慢来,我可以……很久。”
姜纾:“你滚——唔……”
后面的话被某种不可描述的动静淹没了。
隔壁房间。
楚溪客暗搓搓地往窗边缩了缩,凉飕飕的晚风夹着初雪的气息吹进来,头脑顿时清醒了些。
“那个,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要下床。
钟离东曦把他按住:“这是你的屋子。”
楚溪客脸一红,强装镇定地点点头:“啊,对,乍一换了地方不适应,那个,天色不早了……”
钟离东曦突然抓住他的手,深邃的眸子满载着浓郁的情意:“鹿崽,今日是初十。”
楚溪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钟离东曦缓缓言道:“两个月前的今日,本该是你我小回门的日子。”
楚溪客咽了咽口水,所、所以,是想借此机会把洞房补上吗?
就在刚刚他也在想这件事,既然心有灵犀想到一起去了,不如来一个顺水推舟?
楚溪客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然后默默地做着心理建设,倘若钟离东曦下一秒扑过来的话,他是要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