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利俄斯的嗓音是有厚度的,磁性十足,当他刻意压低嗓音说话时,就会显得格外危险又迷人。
花红曾经听走南闯北的货郎讲过这样的轶闻,在东夏国的最西边,是比山里最大的湖泊还要宽阔许多的汪洋大海。海边有渔民,他们乘船到海里捕鱼为生。大海并不总是安全的,或者说,它大多数时候是危险的,没有渔民敢在夜里到海上去,因为海妖。
海妖会在夜里从深不见底的海水中浮游到水面,吟唱蛊惑人心的歌谣,引诱不明真相的人向其而去,一旦到了它们身边,它们便会撕下诱人面具,毫不犹豫地将这愚人拖入水中,撕咬吞噬入腹。
他比海妖还要危险。
没来由地,从脊背底端窜上来一阵颤栗,她屏住呼吸,不敢动,像是生怕引动了什么怪兽。
对面的不是赫利俄斯,而是纯洁地诱导着花红越界的海妖。她若是真按他说的做了,迎接她的会是什么呢?
他不是海妖,她心里对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念才是惹得自己心境大乱的元凶。
赫利俄斯只看见她呆呆的圆圆的发顶,迟迟得不到回应,他继续催促,“你快帮我看看!”
她心中某根绷得紧紧的绳在某一刻突然断了。
抵在他身上的指尖开始用力,轻轻地按压相触的泛着热意的肌肤,花红猛地抬头,直视赫利俄斯的瞳孔,眼神里有决绝,有疯狂。
“你真的要我帮你看?”
“嗯。”赫利俄斯嘴上答应得快,说完却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他直觉有哪里不对,花红眼里是他看不懂但莫名觉得异样的东西,他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这种陌生的状态。不过既然是自己主动邀请地她,她都答应了,他没有再反悔的道理。
赫利俄斯垂眸,浓密的睫毛轻颤。
花红往前半步,更靠近他,他不由自主地后仰了些上半身,她再近一些,近到两人的足尖几近相抵才停下。
暂时的停下是一个信号,是动作的先导。
花红将目光落在他汗涔涔的、泛着蜜糖般光泽的胸膛上,手伸上去,一寸一寸地抚摸,哦不,是仔细的、确保毫无疏漏的检查。
她清浅的鼻息随她的移动柔柔地扑到他肌肤表面,似细细的水流,一点一点,坚定又不可抗拒地渗入他的躯体之内。
引起赫利俄斯触电般地颤抖,某两个点从平坦的胸膛中间突兀地冒出来——这身体的反应太过剧烈新奇陌生刺激,赫利俄斯血气上涌,下意识后退,拉开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
花红看一眼突然失去接触物的手掌,再看一眼脸上泛着红晕的赫利俄斯,心头莫名涌上一股胜利的快感、侵|略的痛快。
赫利俄斯果然不知道他的提议意味着什么,会给他自己招来什么,但,这是他主动的呀,她只不过是按他想要的去做而已。
他不满意吗?
于是,她用自己最无辜、最纯白的目光与他对视,完全不顾他脸上满满的赧意,“你不是要我帮你检查吗?我只看了那么两三眼,什么都没见着呢?”
她……她说得在理,本来就是自己求来的,不是吗?
赫利俄斯眼皮阖起再睁开,像是在努力做什么决心,几息之后,他再次向前,眼神飘忽看四周,手攥着花红手腕,再次将她小小的手掌置于自己毫无遮挡的上半身上。
他不敢看她,但他若是投过去一眼,便会发现她的耳垂已经红透了,似圆润的红豆。
花红是初次做这种事,生涩且紧张,面上主动淡定,心里却异常紧张,谈勾引算不上,只是比正常的目光巡视多了上手的动作而已。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指尖,随指尖的移动抚摸而转移,自上而下,一寸一寸袭过。
花红有自己的坏心思。从相识到现在,赫利俄斯总是不明白这边的规则,总是在她面前毫无知觉地做些惹人误会、勾人遐想的事情,而他肯定不会陪她一辈子,这就让人烦躁了。
不如趁此机会,让他知道他那些奇怪的话和动作会给他带来什么,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当然,她也借此机会,理直气壮地与他亲密接触一下。只是摸摸而已,赫利俄斯不会在意,不会上心的。
当然,她也没忘了正事,感受他散发着腾腾热意的结实肉|体的同时,也仔细看过他身上的伤痕。
蜜色肌肤上有几道不规则的细微白痕,没有出血,估计这就是赫利俄斯方才口中说的,墨墨在他怀里时抓出来的伤口吧。
是很浅的伤口,感觉要是置之不理的话,只要过一会就会愈合,随后消失不见,伤的程度完全同赫利俄斯刚才扭曲痛苦的表情不相符合,那他之前做戏的成分也太大了吧!他好会演!
花红在心里暗自感慨。
赫利俄斯全身紧绷,强烈的不适感侵蚀大脑和心脏,而这猛烈的感受竟是只由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带来的——若是在阿尔卑斯山的时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