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狐面先生堵住了往29号楼最近的一条道,现下她只能从中心湖绕过去。
秦念惜踉踉跄跄地跑着,等她的晕眩好一些时,雾气已经开始弥漫,而且越靠近中心湖的地方,雾就越大。
又是雾?
她不禁疑惑,这个小区的起雾机制就是什么,上一次遇见起雾还是工作第一天受伤的时候,今天也是受伤,总该不会又走错路吧?
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次不是走错路的问题了,天色很快就暗下,雾气也越起越浓,等她到达中心湖边的时候,已经难以看清前路。
然而奇怪的却是无论雾有浓,湖中央的那座小亭子她总是能看见。
有人在里翩翩起舞,犹如仙境,虚无缥缈。
秦念惜一步一步朝它走去,着迷地看着亭子中起舞之人,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催促着她:“快过去,快过去,过去接受……”
接受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渴望接受。
她坦然地拥抱光明,然后下沉,不断地下沉。
“管理员!”
一声暴喝将秦念惜倏然唤醒,她下意识地想要回答,湖水却灌满了她的鼻腔,仅冒出几串无声的气泡。
黑暗席卷了她。
下坠,下坠,她在识海中不断地下坠。
没有上下,没有高宽,混沌无比的意识空间被黑暗笼罩着,她混混沌沌在空间中不断掉落,没有尽头。
直到深处的一抹光亮将她唤醒,那是一只占据了整个意识深处的巨大眼睛,祂微睁着金色的眸子,诡异的符文一圈圈地缠绕在外。
秦念惜本能地靠近祂,在巨眼面前,她就如尘埃般小,但却奇异地感受不到恐惧,甚至有种奇异的安心。
符文浮动着,触向她的眉心,在相连的那一刹那,秦念惜听到了一种不属于人类,更高等的、不可名状的语言。
她本不该理解,也不该听懂。
但断断续续的语言像是经过了过滤,过滤出了个别她能接受的词语。
“远离……狼……风声……”
“力量……”
秦念惜竭尽所能地想要听懂更多,符文突然光芒大作,将她弹了出去。
一瞬间她弹坐起身,一阵心悸。
“你干什么啊!要吓死我了!”
秦念惜转头才发现,坐在她旁边的竟然是芳派,又看了周围一圈环境还有身上的伤,判断出她现在应该在诊所里。
果然芳派下一句就是:“你这一回可得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我救了你把你带到社区医院你就完了。”
“谢谢你,话说……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只记得我掉到湖里了。”
芳派冷哼一声;“你哪是掉进湖里,明明是快被害死了。”
“害、害死?”
难道后面他们追上来要杀了她吗?
“你自己看看你身上。”芳派粗鲁地掀开被子,扯过她的工作服,白色的工作服上印着一个十分明显的记号。
秦念惜扭身,把上衣的后摆往前扯,这才看清上面印了一个红色的火柴人。
“这是……?”她迟疑地发问。
“这是你亲爱的白小姐的杰作,”芳派扯出一抹讥笑,“这个东西是黑饼干惯用的伎俩,它能让你工作服上的禁制失效,虽然不太懂为什么你的工作服和其他管理员的禁制不一样,但是看起来它们失效对你造成的伤害很大。”
秦念惜震惊地看着标记,这个标记应该是白小姐抱她腿的时候弄上去的。
“既然你醒了我也该走了。黑饼干是个怎么样的人不用我多说了吧?不是没人对她好过,但是嘛……以她的性格不会只做这一件事。”芳派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离开。
听到芳派的暗示,秦念惜一下就联想到送错餐的情况,唯一能接触名单的,除了她本人就只有白小姐了。
白小姐只对自认不会伤害她的人出手,难怪她哪么怕上一任管理员,原来不能和白小姐做“朋友”。
秦念惜也撩开被子想要离开,刚打开一定门缝,身子突然僵住,又重新把门关上。
她被芳派送到了社区医院,而不是她以为的诊所,现在外面全是奇形怪状的住户,如果按照工作服上禁制失效的说法,她现在出去岂不是非常危险。
而且,芳派很可能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可如果真是这样,芳派怎么把她安全地送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