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觉得萧锦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挑场合,用手肘捅了捅他,“笑个鬼,帮我说说话啊,阿锦。”
只见萧珩昱突然肃然而立,“这里无事了,退下吧。”
对面一众人纷纷将剑收起,规规整整的走了,只剩下鸣珂和唐叔。
“主子可有受伤。”鸣珂上前提防着看向沈妍。
“她如何伤得了我。”
唐叔也是经历了刚刚那一幕的人之一,见鸣珂有些排斥温言,立刻走到沈妍身旁,昂首道:“就是,普通人如何伤得了珩昱。”
又转头安抚她,“温言别往心里去,他们旌羽卫就是疑心重。”
......
沈妍却好像没听到唐叔的安抚,直直盯着萧珩昱,眼底尽是惊愕,发红的眼眶下竟有些失落。
“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旌羽卫呢。”
萧珩昱抄着手,挑了挑眉,“花匠还怕蛇吗?”
沈妍却没看他,只低头道:“人都有弱点,有何奇怪。”
“那你怕我吗?”
“王爷不过也是人,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有何可怕?”
“既然如此,明日起,去内院书房整理书籍吧。”
沈妍没说话,低头行了一礼,“若王爷无事,那我先行告退了。”
也不等萧珩昱答应,自顾自的往外走,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篮竹笋没拿,又回头去找篮子。
还自己自圆其说,“我去扔掉它们。”
萧珩昱望着她走的方向,安静良久,身旁的人也不敢出声。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沈妍一怒之下炒了今晚拔的竹笋当宵夜。
可她忽然又没了食欲,如果萧珩昱就是萧珩昱,那她温言,不就是他的仇人了吗?
回忆起书里的种种,温言觉得满脑子堵得慌,这和书里也差太多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今齐王府和锦阳王府都得罪了个遍,必须要站个队了。
沈妍似乎没发觉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齐王府联系了,那头也没人来寻她。
沈妍的工作从浇花草变成了扫内院的落叶,时不时的还被萧珩昱呼来唤去,只能坐在书房门口休息,免得萧珩昱又叫她。
她闲来无事,趴在书房的窗边,见萧珩昱正看着书,她幽幽地出了声,“王爷,如今我工作量加了那么多,我的月钱是不是也该涨一涨。”
萧珩昱仍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月钱找唐叔。”
沈妍只能又无趣地坐回台阶上发呆,直到宋樾和沈翊踏进内院。
沈翊刚进内院便大喊道:“温言,听说你升了职,我可给你带了好东西。”
沈妍立刻蹦了起来,当她拿到手里时,才发现是一沓厚厚的医术,她面无表情的丢掉。
沈翊只能一本一本又捡起来,“这可是我从太医院拿的,一般人还看不到。”
沈妍摆出一副假笑,“我谢谢您嘞。”
宋樾十分喜欢看沈翊和温言斗嘴,就像在看两个小孩吵架。
沈妍这才回过神来对宋樾说:“王爷在房里。”
宋樾道:“我知道,我只是来喝茶的。”
茶水入口时,沈妍苦得打了个颤,连忙倒掉了。
一旁的沈翊满眼的可惜,“这可是好茶。”
“好茶我也不过倒了一杯,这可是有一壶呢。”沈妍反驳道。
沈妍看着宋樾细细品茶的模样,忽然想到他在书中的结局,不由地惋惜,生在帝王家,总归是躲不掉的。
又转头看了沈翊,面前陪自己打闹的小太医死得更是潦草。
她低头望地,余光瞥见了书房,透过窗,看到萧珩昱仍是那个姿势看着书,她实在想象不到,这样的人是如何死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山谷里。
他们都是将死之人,她想。
她一抬眼便对上了沈翊笑眯眯的眉眼,她忽然觉得很不甘心,就这样潦草地死去,不该是他们的宿命。
她开口问道:“平凉侯府何时召你入府看病?”
沈翊一愣,随口答道:“算算日子,过几日便去了。”
见温言不说话,他又补充道:“每月初一和十五总要去的。”
“初一十五。”沈妍小声嘀咕着“过几日便是四月十五了。”
她猛地抬眼,凌厉的目光直直投往沈翊。
四月十五,那个妙手回春的沈太医被活活淹死在平凉侯府。
沈妍的目光将沈翊吓了一跳,“你这是...什么眼神。”
沈翊因为无意间路过听到平凉侯的机密,被“意外”发现溺死在荷塘里,到底是不是意外,也无人探究。
沈妍若不知便也罢了,偏偏她知道,要如何装作视若无睹的样子面对沈翊的尸体。
沈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