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业回到安阳侯府,躺在练武场上,双手握着枕在脑袋下面。长安脖子上没有了缰绳,正在练武场上到处乱走好似在熟悉着周围的环境。
今日在云将军府的话,带回了长安本来就是计划之中的事,也向云将军展示了他的野心。秦子业目光深邃,现在是夺嫡的白热化阶段,他既然已经冒出头了,世人在心中早有猜测,他不过是坐实了。
最重要的事他的那番话可不仅仅是对着云将军说的,想到在云将军旁边的灰衣男子,秦子业嘴角微勾。
谭易,寒门子弟投奔云将军从幕僚到现在云将军的心腹军师,计谋策略都是人才。此人在《权力男色》中曾被容柒招揽过,但是谭易拒绝了,最后和云将军府一起颠覆在大庆的官场上。
此人最为忠国,怎么会答应容柒的招揽。云将军近些年越发嚣张跋扈,本来秦子业就有心招揽谭易,在将军府前厅看见牌匾上精忠报国四个字,他才在云将军面前说出了那番话。
在余光看见谭易的眼睛,秦子业知道自己可能赌对了。
容柒今天撒了一大笔银子,他神态自若回到安阳侯府,听闻秦子业已经回来去了练武场,他想了想,缓步向练武场走去。
穿着墨色衣袍的秦子业很显眼,容柒一眼见看见秦子业懒洋洋地躺在地上,他的目光又落在长安上,看见马脖子没有缰绳,他的眼眸眯了眯。
“世子,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这么急的要屯粮。”容柒站在秦子业旁边,嗓音轻柔。
“那你说说看。”秦子业自然也觉察到了容柒的脚步声,他依然躺在地上,声音慵懒。
“世子意在那个位子,我最初因为是想屯兵,因为只有屯兵才会需要大量的粮食。后来我又想了想,世子手上没有兵,短时间也不可能有兵。”容柒浅笑:“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今年六月份可能出现的夏雨,洪灾之后粮食短缺,必有瘟疫。”
秦子业的狭长的眼眸看着容柒,容柒墨黑的眼眸温润清透,他继续说;“我猜世子下一步就是要去寻找大量的药材了。”
“世子,我说的可对?”容柒故意调侃道。
“……对极了。”秦子业的目光毫不避讳的对上容柒。
“世子,这马可要套个缰绳?”容柒移开眼神,看着在练武场上的长安心中疑惑。
“不用了,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意外,长安没有缰绳的束缚还可能捡回一条命。”秦子业的目光移到在练武场上走动的长安身上,轻声道。
容柒听见秦子业的话,他下意识皱皱眉,“世子,吉人自有天相。”
容柒就那么笔直地站在秦子业身侧,袍服雪白,乌黑的头发套着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秦子业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就这么一拉,容柒就会扑进他的怀里来。
秦子业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容柒果然毫无一丝防备就被秦子业扯进怀里,倒在了秦子业的胸膛上。发冠微乱,容柒黑黑的眼眸闪过一丝茫然。
“这样舒服多了。”秦子业懒洋洋地说。
容柒眉眼沉默,他轻轻把脑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在秦子业胸膛上,雪白的袍服落在地上沾染着灰尘,容柒也不在意。
半晌没有听见容柒出声,只听见了容柒平缓的呼吸声。秦子业心里有点心虚,不会是生气了吧?
就偷偷地看一眼。
秦子业低头去看容柒,神色一愣。容柒安静地躺在他怀里,还因为太阳太大,眼睛眯了眯,然后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胸膛,把脸埋在他胸膛里。
这么娇气?
秦子业从把容柒拉下来就没有再把手枕在脑袋下面了,他伸出自己的手对着照在容柒脸上的太阳,挡了挡。
容柒窝在秦子业胸膛上有点想睡觉,他的双手细微的抓住秦子业的衣襟,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察觉到太阳好像弱了下去,容柒不想睁开眼睛,彻底睡过去了。
待容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太阳都落下去了,映得半边天空红彤彤的。他才发现自己躺在春意院的床上。
“刘书,水。”容柒觉得嘴唇有点干涩,喊了一声。
“公子,你可醒了。”刘书端了一杯递给容柒;“世子爷才抱着你回来后出去了。我看世子爷脸都晒红了。”
容柒喝完水,心中怔了怔:“你是说我在练武场待了一下午?”
“对呀,公子。晚膳马上就好了。”刘书还以为容柒是饿了,连忙说道。
容柒感觉自己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被晒伤的症状,想到临睡前太阳突然变弱了,容柒的心像是泡在热水里,火热的,欢喜的,愧疚的交织在一起。
从府医那边拿了药膏的秦子业临走前说道:“你明天去唐先生家,给他和唐老夫人看看身子。”
容柒把唐朔安排在一个庭院,还给了他俸禄,秦子业对容柒这样的安排挺满意的。
“是,世子爷。”府医恭敬地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