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任见常酒酒盯着他发愣,不由嗤笑一声,脸上不掩轻蔑。
常酒酒别过脸,不去理会他,经他的身侧便要离开,却在擦过金任衣袖的一刹,听到傲慢的声音自头顶而下:“三叔说家里来人闹,我道是哪个,急着赶回来,原是常大胖,退亲还来纠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哪来的脸面......”
话音未落,常酒酒以风驰电掣之势,抡起拳头朝他的脸挥过去。
金任始料不及,一拳贴脸正中鼻梁,踉跄后退一步,捂着脸,指着常酒酒便要骂,常三爹一掌包住了金任指着常酒酒的手,折了过去,金任吃痛,骂人的话未及出口便哎呦起来。
常三爹愤愤不平:“你个狗蛋还有脸说话,骗嫁妆的家伙,我家丫头不稀个嫁你,自有大把好男儿来!”
金任不怒反笑,甩开常三爹的手,瞟了一眼常酒酒道:“我倒看是谁眼瞎会娶她!”
常三爹反手指向齐元:“他。”
齐元和常酒酒皆是一诧,不曾想常三爹会突然扯齐元进来,做了那人嘴中的‘眼瞎’之人。
金任顺着常三爹的手指方向看去,这才注意旁边还跟着一男子,眉眼端正,生得是一表人才,虽是面容苍白,但仍掩不住高瘦挺拔的身形,风起一身飘逸。
金任将信将疑,这等人物一瞧便不是寻常人家,怎肯娶了常酒酒,定是常三爹担心面子挂不住,随手指了个人,金任便向齐元问道:“这位兄台,常三爹所说可是真的?”
常三爹忙朝齐元挤了回眼。
齐元目光掠过常三爹和常酒酒,常三爹的眉头微皱,紧张之情溢于脸色,常酒酒却是与常三爹截然不同,神色淡淡似乎答案是何都与她无关,齐元又看向金任,得意洋洋一副瞧好戏之态。
齐元思量片刻,而道:“是。”
似乎脑门炸响了几道春雷,金任瞳孔睁大,难以置信地惊在原地。
常三爹放下心来,哈哈大笑对金任道:“你瞧,这回信了罢,过两天挑个好日子便给丫头成亲,可记得来。”
常酒酒悄悄扯动常三爹衣袖,凑近常三爹耳边小声道:“别吹了,再吹下去露馅了。”
常三爹朝金任扬声道:“不与你掰扯了,我还要陪我这新姑爷。”下巴一扬,眼里满是傲气,说完拉过齐元和常酒酒便离开。
金任呆若木鸡,看着三人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常三爹很是高兴,直夸齐元好伙子,一路上赞不绝口。
常酒酒却是满心疑思,齐元为何会去金家?又如何知晓嫁妆一事,替他们出头?又为何顺了阿爹的意,说了谎?皆是些深刻而又尴尬的问题,齐元近在眼前,但一个都问不出口,奇的常酒酒是心肝肺都痒痒的。
趁着常三爹走在前面之际,常酒酒望向齐元,朱唇轻启却一时不知如何问起,齐元恰一回头,撞进他的眼眸。
“谢谢你。”满腔思绪却只说出了三个字 。
齐元微微一笑:“无妨。”
自打常酒酒从金家回来后,常三爹看待齐元目光便别样不同,村里却传遍了常酒酒要再嫁一事,夫君是英俊潇洒,武艺高强,又是一遭鲜花插在牛粪上,常酒酒仰面叹息,金任这碎嘴婆子,阿爹这牛皮篓子,然,牛皮吹破的阿爹却淡然处之,只时常与阿娘两人鬼鬼祟祟在一起不知商量着什么,常酒酒支棱起耳朵凑了过去。
常三爹和常三娘看了她一眼,并不理会,常三爹接着谈道:“哪得那麻烦劲,我一扁担打断他的腿,省去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直接架着他拜个堂就成。”
常酒酒顿感不妙,莫非阿爹又想着逼亲,常酒酒试探道:“说的可是齐元?”
常三娘道:“齐公子文质彬彬,会得武艺,人又谦逊温和,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婿。我们好言好语劝了几回,就算将你夸成那举世无双的白莲花,齐公子也没松口答应。”
“便说打断他的腿,一劳永逸。”常三爹不甘心地道。
“阿爹!他站着不愿娶我,躺着肯定也不愿娶我,这又把人家打伤了,回头别说是进喜堂,怕是要进了牢房。”常酒酒嘟了嘴不满道。
常三爹龇牙一笑:“若不打断他的腿,天下掉下来的好女婿不就没了,我三爹看上的姑爷可不能煮熟的鸭子飞了。”
常三娘白了常三爹一眼道:“呦!你先前看上的姑爷怎么飞了?”
常三爹收了笑,脸上几分严肃:“金孙子不识好歹,没福气娶咱丫头!”
“有福气的眼下也不愿娶。”常三娘无奈。
常三爹叹气,转头冲着常酒酒道:“丫头,你说这事怎么办?”
常酒酒直了腰板,嗤之以鼻:“我可不做这不干净的事。”
“哎!你这兔崽子!我和你娘辛辛苦苦谋计,就为你能嫁出去,到你嘴里,倒成了不干净的事儿了!”常三爹嗓门大了起来。
常酒酒亦是声音高了几度,气道:“我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