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问道:“好吃么?”说着也取了一块,打算尝一下。
齐元略是一滞,道:“口味独特。”
常酒酒开心地咬上手中的红豆酥,入口一咯,像是块砖,一嚼苦味充盈,下咽需要勇气。
明明同样做法,同样步骤,阿娘端出来的是金灿灿,黄澄澄,香气扑鼻的红豆酥,而常酒酒端出来就是黑乎乎,硬邦邦的红豆炭,忙活半天,浪费一地食材,终于将红豆酥从黑炭做到了金黄,没尝一下就仓促端了过来,还以为天道酬勤必有厨神降临,原来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
常酒酒暗自叹气:“相公,你再等一下,我重新做份。”
“不必了,”齐元拦住她,想了想补了一句,“别让谷神大人发怒了。”
常酒酒:“……”
是夜,常三娘让常酒酒把齐元邀来一起吃个饭。
常酒酒揉了揉额角:“怕是不能了。”
“为何?今日,你不是还为了他做了红豆酥,看着你们倒是融洽许多。”常三娘纳闷,“莫不是因着齐元不能接受大家和和美美的坐在一起吃饭。”
常酒酒小声道了句:“他肚子疼。”
“好好的肚子为何会疼?”常三娘担心道。
常酒酒含糊着:“大概吃了些不好的东西吧。”当然,常酒酒心中当然清楚不过,这个不好的东西就是红豆酥。
常酒酒将吃饭一事与齐元提了一嘴,不曾想齐元真坐在了饭桌前,四个人凑齐了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你看你阿娘特地做了几道拿手菜,你趁热尝尝看!”常三爹讨好般夹了一大口糖醋鱼到齐元碗里。
“今后有什么爱吃的尽管跟阿娘讲,阿娘给你做。”常三娘夹了一大口红烧茄子到齐元碗里。
“吃啊,吃啊,动筷子啊,别光看不动嘴啊。”常三爹又夹了一大口鱼香肉丝到齐元碗里。
一时间齐元的碗里已经堆起高高的小山。
“多谢阿爹阿娘。”齐元谦恭有礼。
常三爹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客气,彬彬有礼的,都是一家人有啥谢不谢的!”
常三娘接着道:“你且在这放心住下,你别看周围邻居们表面不好相处的样子,但是骨子里都是热心肠。白大嫂听得你体弱,昨个还送来好些药草,说是补血的。”
常三爹顺着说道:“你也不用担心你家人,等你身体好些,咱就一起去你家,再提一下你成亲这事。”
齐元拿筷子的手一顿。
常三娘一个反手把一个菜丸子堵进常三爹嘴里:“哪壶不开提哪壶。”
“其实,家父曾给我定过娃娃亲!”齐元一语,震惊了一桌人。
常酒酒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常三爹嘴里的菜丸子没衔住,掉了出来。
常三娘疑问出声:“娃娃亲?”
齐元沉声道:“家父在我年幼时便去世了,曾和朋友相约,待两家孩子成年,我便要娶了对方家的女儿。”
常三爹缓过神问道:“你可是喜欢她?”
齐元将筷子捏地紧紧的,一桌人也煞是紧张地瞧着他。
半响齐元终是说道:“我没见过她。”
常三爹呼了一口气:“眼下成亲不都讲求个两情相悦,见都没见过,娃娃亲又如何。别听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混账话,等改天我去拜访一下你家人,把这事说道说道,你就安心做常家的女婿。”
常三娘小声道:“嗳!你说这话可不奇怪了吗!是你给元子下药硬要娶咱家丫头,你说你讲求两情相悦,这理由说不通啊。”
常三娘又看了一眼齐元,堆了满脸笑:“元子吃呀,饭菜凉了就不大可口了。”
接着和常三爹小声讨论着。
常酒酒扶额,都在一个桌上,即使压低了声音不是照样可以听见,当着齐元的面说这些,难道不是更奇怪,于是常酒酒用脚踢踢阿娘,以示不妥。
结果常三娘常三爹没甚反应,倒是齐元低呼出声,啊呀!踢错人了!
常酒酒歉意的朝齐元小山一样的碗里又夹了一大口鱼。
这边又听得常三爹来了一句:“元子这娃也怪可怜,从小就没了爹。”
常酒酒一口饭呛住,猛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