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死而复生的消息,如一颗烟花弹炸亮整个常家村。
常三娘无甚惊奇,只道孩子无事便好,倒是常三爹将齐元上下左右打量了好几圈,才确定齐元是真的活生生站在了眼前。
“丫头,你来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常三爹质问起来。
“嗯?阿爹,您这话可没道理,是他从棺材里爬出来,又不是我从棺材里爬出来,问我作什么!”常酒酒嗔睨了眼常三爹。
“如今想来着实大不对劲,那日,你说齐元突然吐血,吐了一院子,给吐死了,怎么灵堂里放了几天,又活了?且下葬那天,你死活不让人动齐元的棺材,你是不是晓得他会活过来?还是说这根本是你们编出来的!”常三爹目光如炬,直将常酒酒盯得发毛。
一旁齐元抚了抚额头,吐死的?
常酒酒冷汗涔涔,阿爹向来榆木脑袋,何时变聪明了,她咳了一下嗓子,故作义正言辞而道:“事情是这样的......”
齐元轻勾唇角,饶有兴趣地瞧着常酒酒,却看她如何编下去。
“齐元是格飞神转世!”
齐元猛地咳了起来。
“前些天,格飞神托梦给我,说齐元乃是他一世转生,那日吐血是水土不服,一时反应得大了些,不碍事,几日后便会醒来。央我不要将他埋到土里。”常酒酒的脚在地上画着圈圈,胡说着自己都信不过的谎言。
常三爹点了点头,然后吼了句:“你当我是孩童!想骗鬼呢!”
常酒酒颤巍巍道:“骗人,骗人是小狗。”
“哦?听闻格飞神可是有求必应的,那我就要问问‘格飞神’了,家里有个竹筐找不见了,你可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常三爹转而向齐元问道。
齐元一愣,这他哪里晓得,却见常酒酒在后面不停比划着,摆着口型,齐元试探地吐出两个字:“河,沟。”
常三爹半信半疑,当下就去了河沟,没想到回来后,看齐元的眼神都变得敬重了起来,据说是在河沟下游果真见到了破烂的竹篮被冲在岸上。
常酒酒长呼一口气,总算骗过阿爹了。
“那竹篮是你扔到河沟里的吧。”齐元一语道破。
常酒酒一声傻笑。
原以为风波会就此过去,却不曾想,齐元是格飞神一事在整个村子里却传得是沸沸扬扬。
张大婶头个上门拜访,又是送鸡蛋,又是送苹果,大神大仙唤个不停,苦苦哀求齐元给算算她家的狗丢哪了,齐元解释几番,村里所传皆是谣言,自己不是什么格飞神转世,更是不晓得她家的狗在哪,鸡蛋苹果推来推去。
张大婶哪里推得过齐元,于是插起了腰,学起了常三爹语气,惟肖惟妙模仿了一句:“丢了东西不打紧,我那格飞神转世的女婿手一掐,什么犄角旮旯都能给你找出来!”
常酒酒无奈,想了想张大婶家的那条狗素来爱往山上跑,于是两手一搭,冲齐元比划了个山的形状,想着先将张大婶打发去山里找找看,再与阿爹说道说道,家有一神不得外传。
齐元意会,点了点头,对张大婶道:“在屋顶上!”
常酒酒惊呆了,怎么想这狗都不会跑到屋顶上吧。
张大婶谢过齐元,挠着头,疑着出了门。
可不巧的是,怎么想都不会跑到屋顶上的狗,还真的就跑上了屋顶。
这下齐元是彻底出了名,格飞神转世一事已铁板钉钉地钉在村里每个人的心上,来常家的人简直要踏破门槛了。
“这天再不下雨,地里的苗苗都要干死了。”
齐元:“天旱时久,必有甘霖。”
“如何能让金任心仪于我?”
齐元:“心诚则灵。”
“今日特来拜拜,以求一夜暴富!”
齐元:“勤以致家。”
一段时日间,天天有人来齐元耳边念叨,求天求地,齐元拗不过,便回上一两句,不知怎地,齐元的名声竟越传越神,从寻物一流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齐元甚是无奈。
这天,王大叔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拽住齐元就喊道:“出大事了!格飞神快随我去看看吧!”
齐元一头雾水:“出了什么事?”
“没时间了,大家都等着呢!”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齐元出了门,朝村东头去了。
到了王大叔家才知道所谓大事,乃前日大叔家的孩子在河边玩耍时,一个脚滑,一头扎进河里了,浑身湿漉漉,跌跌撞撞地哭着回家。毕竟是着了凉,回了家便发了烧,如今也没见好起来。
那孩子的脸红红彤彤,大抵是烧迷糊了,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些什么,齐元伸手一摸孩子的额头,滚烫滚烫,齐元眉头轻皱:“快去请郎中,开些退烧药,我又岂会看病治人。”
“大神,难道你看不出来么,这孩子是被河里的邪魅上了身,还请大神赶走这孩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