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壮士不要放在心上。”说完脸上强挤出了一个笑,往门内挪了挪。
常酒酒在心底切了一声,杜白爷明明得罪的是自己,却要齐元不要放在心上,真是欺软拍硬。
齐元脸色稍稍舒缓下来:“晚辈此次前来,是想求杜白爷一物。”
“哦?”杜白爷立马堆起了满脸笑,“不是知何物?壮士尽管开口,我杜白爷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给壮士奉上!”
“不知杜白爷这里可有灵草?”
杜白爷沉下脸来,眼里戾气一闪而过,正色道:“没有!”
杜白爷这脸变得常酒酒很是唏嘘,刚说过上刀山下火海呢,转眼哪都不去了,想必这灵草就是阿娘说的药草了,找不到也是情理之中,但为何齐元偏要跟这人要灵草?
“可我却听闻有人从这得了半棵。”齐元不紧不慢道。
杜白爷一甩衣袖,语气微怒:“你们可知这灵草是何习性?这等只生于至阴至寒的草,普天之下没几棵,我一个流浪汉哪里有得?”
“那杜白爷可知哪里能寻到灵草?”齐元追问。
杜白爷没答话,却又将常酒酒打量一番,沉吟道:“多年前也有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看来,不过因果循环罢了。”
“如此看来,杜白爷可是知道些什么?”齐元试探一问。
杜白爷扬了扬手,回身朝门内走去:“我不知,我要睡了,你们快走吧,顺着左边那条路一直走,见了岔路向左,便能下山,恕不远送。”
齐元上前一步,挡在杜白爷之前,凑近杜白爷的耳旁,用只得杜白爷一人可闻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话,杜白爷当下身子一震,惊恐地看着齐元,半响才开口:“有一处的悬崖上长了一棵灵草,眼下天黑不便,明日我带你们去寻。”
常酒酒一头雾水。
齐元微微退了一步,毕恭毕敬向杜白爷欠身道:“杜白爷的恩情,晚辈没齿难忘。既然杜白爷困倦了,在下就不打扰三爷歇息了,这便下山,明日再来。”
杜白爷勉强抬起唇角,硬生生扯出一丝笑,向齐元挥了挥手。
齐元牵起常酒酒的手向山下走去。
杜白爷直直立在原处,看着常酒酒和齐元走远后,并未回屋,眼中森寒一掠,转身朝漆黑的林里走去。
山麓,常酒酒跟着齐元走在月华之下,暗自琢磨,有了杜白爷一路向左的指点,下山果是轻松许多,只是不知……
常酒酒抬眸望向前方,是夜幕背景中刻在月光里一道翩翩身影,衣袂如翼在风中微动。
不知他在杜白爷的耳边说了什么……
齐元脚步一顿,忽地回头望向常酒酒,常酒酒疑惑回望着齐元,只见齐元澄澈一笑,伸手将常酒酒揽在怀中,常酒酒蓦地浑身僵住,心跳如雷。
“酒酒,你想不想飞?”
“啊?”
齐元拥着她,脚尖一点,离了地面,风儿在耳畔呼啸,几个起跃间就飞远了西山。常酒酒俯看地面,几家门前灯笼亮着,像是地上的星星般闪烁,这便是飞?
未等常酒酒仔细体味这“飞”的意味,却见齐元眉头一颦:“我气力已竭,要跌下去了。”话音未落,两个人便向下跌去,离地面越来越近,常酒酒一惊,闭了双眼,不自觉将齐元搂得紧紧的。
耳边传来清朗一声笑,常酒酒睁开双眼,却见地上的村庄静着,两个人好好飞着,倒是自己像个八角鱼一样缠着齐元。
“你诓我?”常酒酒委屈地嘟起了嘴。
齐元眼眸弯弯,凝着笑意。
常酒酒叹息一声:“枉我还担心,是带了我拖累你了。”
“只不过携着你一走,若这叫拖累,我情愿一生被你拖累。”
声音温柔如春风,拂过耳旁却恍若惊雷入心。
常酒酒的呼吸一滞。
夜色中,齐元的一头墨发蹁跹飞扬,侧脸的轮廓甚是迷人,脸上跳跃着月光,让人沉沦而不可自拔,常酒酒十九年来头一遭懂了何为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