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一眼齐元:“幼稚!”说着,已是举手向冰糖葫芦伸去,然,上窜下跳几番,一夺一躲间总是抢不到。
突然,齐元身子一顿,神色微变,仅一刻冰糖葫芦便从齐元的手上抢到了常酒酒的手上。
见状,齐元笑了笑,神色恢复如初。
常酒酒咬着糖葫芦一脸满足,心下却有些在意:“方才怎么了?”
齐元看着眸里满是星光的常酒酒,摇了摇头:“无事。”
左下三丈处,有一人在跟踪他们,来者内力深厚,是不多见的高手,有此功力的定是夜鹰杀手。眼下并不动手,想必在等待时机。那在他们动手之前,还是不要让她担心了。
齐元指着河中一叶扁舟道:“船家到了。”
寒羽国与苍岚国仅一江之隔,沿河划船而行,便可到达江边。
常酒酒知道离开寒羽国是一场奢望,眼下不过能走多远是多远罢了。
船夫面色黝黑,满脸刻着风霜,坐于扁舟后稍,带着独特渔民嗓,扬声道:“这位爷和这位夫人要去往何处?”
“去江边,麻烦船家了。”
常酒酒跟着齐元上了船,船夫高昂一声:“坐好咯!”船桨斜入水中,一撑,翻起水波荡漾,小舟悠悠朝前而去。
“两位可是要去苍岚国?”船夫搭起了话。
“正是。”
“如今两国边境可不太平,频有战事,两位可要小心呢。”
“多谢船家提醒。”
常酒酒坐在船头,荡着双脚,看着岸边的青砖绿瓦徐徐后退着,水面波光粼粼,映着蓝天与白云,秀美如画。
常酒酒叽叽喳喳说了起来,每日一点一滴的琐事,从婉阁到混球,明明无趣的日子,却被常酒酒讲得热闹。
齐元侧耳静静听着。
“你都不说话,是不是嫌我唠叨啊。”常酒酒揪着衣角,小声咕哝了一句。
齐元偏过头向常酒酒望去,见她眉间轻颦,眼里凝着一丝委屈,下一瞬,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四片相对,柔软的触感引人沉沦。
常酒酒蓦地瞪圆了双眼,整个人呆滞住。
半晌,齐元轻轻离了常酒酒的唇,她永远不会知道,在他受伤时,是她的喋喋不休的声音将他从黑暗中唤醒,他一直活在深渊之下,而她就如太阳一般照进他灰暗的心里,成为他唯一的光。
“你的脸好红啊。”齐元捏了捏常酒酒又红又烫的脸颊,勾唇笑着。
低哑的声音唤回常酒酒的神智。
“啊——”常酒酒捂着脸一头埋入齐元的胸膛,躲开他的目光。
齐元轻笑出声,笑如弯月的眼里满是宠溺,齐元抬手将常酒酒揽进怀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若你再胡思乱想,下次可就不仅仅是这样了。”
常酒酒一愣,哪样?她已经在胡思乱想了!
小舟夕阳西照从飘荡到暮色渐浓,路上行人渐少,家家户户掌起了灯。
“酒酒,今日可否开心。”齐元看着微动的水面问道。
“只要和你一起便是开心。”
齐元伸手揽过常酒酒,声音从她的头顶落下:“酒酒,别怕。”
“诶?”未等常酒酒体味出此句何意。
齐元脚尖轻点,拥着常酒酒跳出船只,下一刻,脚下的船便轰然四分五裂,爆裂的气息扬起常酒酒的裙摆。
齐元带着常酒酒一个回旋,于岸边立住。
常酒酒向水面望去,碎舟木片中那船夫不幸落入水中,此时,正拼命地向岸边游去。
须臾间,风过耳,几个黑衣人已挥刀而至。
齐元将常酒酒揽在身侧,一把青剑破空而出,寒光凛冽在寒夜里尽显肃杀之意,齐元御剑格挡,同时小心护着常酒酒不被剑气伤及,剑与剑的交锋,火星四溅。
在森寒剑光的间隙里,常酒酒一瞥而见,那黑衣人手背上的雄鹰标志,是夜鹰?
也是,世子重回王宫,如此动静,他们一定知晓了先前齐元之死是假的。只这一出宫便找上门来,作为杀手也着实敬业了些。好在齐元身法灵活,带着她亦能避过几人刺来的剑招。